杀的人,难道不也算在了朕的头上了能写我一句好话”
“他们写什么重要么”
老张说着话便来到了书架前,找到了去年刚呈现上来的县志新编,然后从里头随便拿出了一份县志,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的县志。
翻开里头第一页老张便读了起来:“景泰七年三月,曹镇遭大火,损毁民宅三千七百五十五间,上悯黎元,敕重建,广招四方匠者。开设粥厂至次年秋收,发放耕牛种子;招募流民参与重建,按日计酬,由工部侍郎亲督,分设木作、瓦作、窑作三司,严考期量,复盛。”
接着他又拿下来一本:“景泰九年六月,淮安大水,百姓颠沛,上命亲兵而至,虽灾祸不断,然薪火不减,七月水退则医治,全州遭难十一万五千二百二十七人,死者不足十,诸县百姓亲为今上设庙供奉。”
“我咋不知道……”景泰帝挠头道:“我没下命令啊,我那会儿不是在外头玩么。”
“但当时是陛下签署的紧急预案,发生灾祸之时自行启用。”
景泰帝更是挠头:“我签过”
“签过……”
“行吧,那便是签过。”
老张放下县志:“其实有时候陛下莫要看过程,看结果便是。修撰史料自是不能以刀笔之吏为准,为何每年都会复刻县志存于书馆之内,便是要后人有所考据。若未来有变数,它毁的了一份,毁的了天下悠悠之口”
景泰帝听到这里总算是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既然现在削藩难办,不如我们先去玩吧。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吃艾草粑粑呢,而且朕还没坐过火车……你要知道火车将将要完成之时朕就回来了,心中难受的很。”
“陛下……”
“你去不去”
老张仰头看天,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臣不去,也没法去。就此罢了……”
他难道不想去么,当然想去,但他当下是宰相了,不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张举人了,而且现在随着他逐渐领了代君之责,就连最爱的青楼给妹妹画春宫都不好去了,每日按时上班下班回家带孩子,苦闷却也无奈,但这已经都不是简单的位极人臣了。
两京十道的担子可都在他一人身上挑着呢。
“既然你不去,朕也不去了,陪你共同面对。”
“多谢陛下体谅。”
然后当天下午景泰帝就留书出走了,走的后门没跟任何人说,等到第二天早上上朝的时候发现陛下没来,老张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这昏君给骗了……
“狗皇帝狗皇帝狗皇帝!!!”
老张看完景泰帝的留书之后捏着那封信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接着他回过头深吸一口气说道:“诸位同僚,陛下身体不适,卧床不起,今日早朝由本人代为执行。”
群臣也不觉得奇怪,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的,然后一代便代了一年,不过也好……那昏君,没救了,要不是他们这帮牛逼的大臣在这里支撑着,这国得散。
而景泰帝再次逃出牢笼,此刻抱着膝盖坐在一艘通往浮梁的货船之上,船老大递给他一碗饭,上头覆着几片煎豆腐,他也吃得欢快。
“公子看着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怎的如此落魄”
“朕……真是说来话长,昨日刚刚到港口,我见一对母女在那乞讨,说是来到这里寻亲却被人骗了钱,我于心不忍便把银子给了她们,谁知我等客船的时候那对母女却纠集了一群人过来将我给抢了。他娘的!”
景泰帝捶了一下甲板:“等我回去的,看我弄不弄死他们。”
“哈哈哈,这位公子别指望了,那些人四处流窜,专门坑你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富家少爷。无妨,我们是浮梁籍的船,刚好给公子送去寻亲。不过公子要寻的是哪家的亲戚啊我在浮梁也有些人脉,可以帮忙打探一番,免得公子扑个空。”
“我寻我弟。”
“哦……敢问公子的弟弟叫什么名字”
“夏道生。”
船老大一听回头便跟大副对视了一眼,接着就把景泰帝拉到了船仓之中,碗里的煎豆腐也多加了几块。
他们没继续问下去,因为他们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也不能确定他们说的是假的啊,所以对他客气一些包没错的。
而几日之后,他们抵达了这里,景泰帝下船的时候就见夏林站在港口黑着脸在等他,这是因为前几天在港口休憩时船老大已经把景泰帝的穿着打扮外貌都托快船先一步传到了浮梁。
夏林一听就知道是哪个狗日脏东西来了。
“嘿嘿……”
“笑!”夏林嗓门巨大脸色非常不好:“你皇帝不好好当皇帝,天天往这跑干什么削藩的事呢你又撂挑子”
景泰帝摸着脑袋憨憨的笑,他也不争辩就纯装傻,而后头的船老大就好像中了那扶桑邪术时光停止一般,他怎样都想不明白自己一路拉过来的那人居然就是当今圣上!
而且看着夏大人像训儿子一样训皇帝,船老大这才相信那民间传说里说夏大人才是大魏真正的话事人……
“好了好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