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许敬宗端着茶水吹了一口上头的浮沫,仰着头活动着脖子:“但若是能为我所用,反倒是也不是一件坏事。”
“但当下市面上的流言皆对我等不利啊。”老张拿着一张饼子吃着,翘着二郎腿思索片刻后说道:“怎么把这流言转为我所用,这便是最大的问题了。”
夏林这会儿拄着拐站了起来,拿着手上的石膏笔来到黑板前:“呐,我现在就给你们系统的讲述一下舆论这两个字的利用和对抗。”
其实舆论这个词是个新词,但其中的内容并不新鲜,春秋战国时就开始玩的东西,但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会随着时间的发展和演变而不断进化,所以即便是它已经存在好多年了,但想要利用和针对的难度都非常大。
《读*》和《意*》这种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里头很多明明已经明摆着是虚假的东西甚至会成为一代甚至几代人的共同记忆,在本能之中就会觉得这是真实的,这其实就是舆论作用。
所谓治国三杆子,一曰枪杆子,二曰笔杆子,三曰秤杆子,枪与秤都是实的,唯独这笔杆子是有门槛的而且门槛很高。
所以夏林就在老张和许敬宗二人讲述怎么利用好这个笔杆子。
“当下的阶段,流言之势已不可遏,那只剩下一招天地同寿。”
“什么?”老张愣了一下:“天地同寿?”
“对。”夏林指着自己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面对离谱的流言,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出更离谱但更有趣的流言覆盖掉他。”
“举个例子。”老张此刻已经准备好了纸和笔:“我记一下。”
“最简单的例子,就用高士廉来打比方,如果现在人人都在传那高士廉豢养了一众女子供其淫乐,这个传出去是不是没有威力?”
“这不雅趣么?”
“对,雅趣。”夏林敲了敲黑板:“但如果这些女子都只有七八岁呢?”
“畜生!”
“好。”夏林笑了起来:“那如果接下来,有人说高士廉养的并不是七八岁的孩子而是七八岁的山羊呢?”
“哈哈哈哈哈……”
老张跟许敬宗顿时笑得很大声,简直活不了了。
“你看,民众更喜欢哪个版本?”
“山羊!必须是山羊!”许敬宗拿着笔比划着:“谁不爱听一等功卿跟山羊的故事呢。”
“好。”夏林点了点头:“流言到这里已经变得很离谱了,那么这时回过头说,高士廉既没有豢养女子也没有豢养山羊,不过就是跟年少时爱恋的女子私通了。这一下诸位什么感官?”
“失落……当然是失落,他高士廉不日羊了,还有何趣味?”
“那这个女子是皇太妃呢?”
老张跟高士廉顿时立正了,他俩的脑子都是极快的人,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味道,两人可谓是拍案而起:“高啊!通过不断的反转就可以将事情引到其他地方,而且在任何一个环节上不继续下去都可以,停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自成一派。”
夏林笑着点了点头:“这里还有很多变种,比如短时间内大量信息一起放出,不去辩驳任何一件事的真假。或者是真假消息同时放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千人有一千个版本,最终每个人都对自己的版本深信不疑,那你们觉得这等事情百姓怎样去分辨呢?”
“不分辨了,直接就是志怪,全是假的,图个乐。”
“对,图个乐。”夏林坐了下来:“我们不赌百姓的分辨能力,我们只管百姓的取乐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