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只有一直在斗争中索取自己需要的和平和安稳,才能迎来真正的和平和安稳。
真的夏林下野之后就坐在家里吃吃睡睡,那他最好的结果就是等着新帝登基再入仕了,挂个名领个闲职吃皇粮一直到三十岁新帝登基。
但现在,他大概能预料到自己官复原职的日子不远了,因为不敢再让他折腾下去了。
“傅大人。”夏林一只手撑在地上坐了下去:“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为官也有二十年了,怎么就能张嘴说出那样的话呢?你说你能一人吃下,如今你还吃不吃得下啊?一个小小的雁门关的盐漕衙门就能亏空一百万两银子,钱呢?你倒是拿出来啊。”
度支使眼睛微微抬起借着外头清冷的月光看了一眼夏林,然后却再也没说话。
“是啊,你当然不知道,人家盐漕司直接对接的是河道衙门,你也管不上人家河道衙门。你说你都管不上人家你凑什么热闹?哎,傅大人啊,你当官怎么样我不清楚,但你寻死是真的厉害。”
夏林这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笑了笑:“哎呀,傅大人。不是我说你,这个事不是指挥使大人能保下来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傅度支使眼神仍然暗淡,似乎已经一点神采都不见了,完全就是一个将死之人的神态。
但这时夏林突然站了起来并走过去用火折子把蜡烛点了起来且提高了声调:“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就是你老兄可能要得罪点人,你怕不怕?”
权力的滋味就是好呀,一句话让人上天堂一句话让人下地狱,刚刚还死气沉沉的度支使,突然之间好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绳索,他抬起了头眼神里终于有了神采。
“请讲。”
“我要查河道衙门。”夏林侧过头用余光看着这位傅大人:“不知傅大人有什么想法呀?”
“河道衙门?”傅度支使抬起头:“夏巡查不怕死?”
“哎呀,我都站这了,你说我怕不怕死。”夏林摆了摆手:“你有话就说,别说这些屁话。”
“那我倒是有个法子能查河道衙门,就看夏大人敢不敢动手了。”
“说。”
“去年开始,河道衙门欠当地民扶的工钱,合计大概有三万五千两,大人可以从这三万五入手。还有便是那死去的使者与河道衙门有秘密商货往来,这些账目我都是看不到的,但若是大人能找出来的话,便能将河东道的河道衙门一网打尽。”
“啧,度支使到底是度支使,可谓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些事恐怕指挥使都不清楚吧?”
“人终究是要给自己留一条生路的。”
河道衙门,一开始是隶属于工部下头观察水文的衙门,特别不起眼的小衙门,跟驿站的级别差不多。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河道衙门身上多背负了一个兴修水利的工作,从那之后河道衙门就跟汛期的水一样越涨越高,先是从工部的衙门变成了户部工部的共管衙门,接着又出现了独立的河道官员,一个地方上的河道衙门一般是跟当地县令平级或者小半级,而他们的最高主管则是从四品官职。
可见这个部门到底有多香。
现在河道衙门下属三司,分别是盐漕司、河道司与船造司,上次那个不小心溺水的工部尚书就是直接掌管船造司才能毛下那么多钱。
至于其他两司如今都是在户部手中,可想而知其中奥妙了。
而就在夏林准备找突破口查河道衙门的时候,这边的消息终于也是传到了京城之中。
但却还没有惊动高士廉,因为这会儿正是年关,高士廉也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