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虽资质平庸,但老实肯干,功夫也说得过去,才提拔了我留在他身边。”
秦蓉的眼里闪着精光,道:“欧阳门主太谦虚了。”
欧阳明局促地笑了几声道:“二位既然已经来了,就快随我进去吧。”
他向外让出一步,一座洞口似的走廊入口忽然出现在秦蓉二人的眼前。
云中玥奇怪道:“如此雄伟的大厅,入口怎么修的这样窄小?”
他话说出口,已觉得不妥,尴尬笑道:“我的意思是说,这样的建筑设计还真是一番巧思。”
欧阳明爽快笑了笑,“云小公子莫急,只需随我进来,便知这里面另有天地,绝不叫您失望。”
云中玥吐了吐舌头,见欧阳明回过头来看自己,连忙道:“我叔叔已经到了?”
欧阳明点点头道:“云二庄主已等候多时,刚才寻不见你,担心你的安全,这才叫楚门主去看看。”
云中玥见秦蓉吃吃地笑,脸已经像只烧熟的虾子,“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
他懊恼道:“又要被他一顿臭骂了。”
欧阳明笑道:“云小公子放心,我们已将你来的消息告知了云二庄主,他刚才虽然大发雷霆,但现在已经消了气,绝不会为难你的。”
几人在走了一段时间,秦蓉忽然叹气道:“想不到夏堂主青年才俊,大好的年纪,竟然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天不从人愿!”
欧阳明的眼里呈现出哀伤之色,他道:“夏堂主为人宽和,甚少与人结怨。
金老堂主更是心怀百姓,仁善无私,在西夏很是受人尊敬。
这白袍竟然如此恶毒,先后杀害我白虎堂两位堂主,此仇不报,我门人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立足,有何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秦蓉摇摇头,“欧阳门主,现在还没有确凿证据,就认定凶手是白袍是凶手是否为时尚早了些?欧阳门主的心情秦蓉理解,在下也绝不是要对白虎堂内政指手画脚,只不过感怀夏堂主的仁德,希望能找到真正的凶手为夏堂主沉冤昭雪。
若欧阳门主不嫌弃,在下身上有些三脚猫的医术,也许能够从夏堂主遗体上找出些指向真凶的头绪来,不知是否……”
“这倒不必了。”
欧阳明微笑着打断道:“秦姑娘的好意白虎堂明白,只不过之前已经有可靠的仵作仔细地检验过,夏堂主的伤口各位门主和白虎堂不少弟子都是亲眼所见,确是死于白虹贯日拳无疑。
江湖中虽不知道那白袍恶贼到底和我白虎堂有什么仇怨,但他以白虹贯日拳杀害金堂主在前,如今故技重施,证据确凿,动机明确,凶手除了他还能有谁?”
欧阳明停顿了片刻,又道:“再说男女授受不亲,如今葬礼的各项事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不劳烦秦姑娘,也不打扰夏堂主安息了。”
他这番话说的十分重,云中玥已经有些不悦,正要开口反驳,见秦蓉给他使了个眼色道:“欧阳门主说的是,是在下考虑不周,唐突了。”
欧阳明赶忙接道:“哪里,秦姑娘一番好心,白虎堂上下无比感激,只望秦姑娘不怪罪我的无礼才好。”
几人往里走了,见越往深处走,空间越大,走了约一刻钟功夫,走廊已有四五丈宽,屋顶也有三四丈高,见所到之处的室内墙壁屋顶上尽是些精美绝伦的浮雕壁画。
每走五十步石壁之中便有一个隐蔽的炭火盆恰到好处得嵌在壁画底部,显然是经过了精妙的设计。
夜间的沙地极寒极干,初来乍到,即使秦蓉云中玥这样的练武之人也难免喉咙干涩发痒,说不出的难受,想到屋内若要保暖,必要烧柴烧炭,更是难熬。
但如今这廊之中不仅温暖如春,口鼻呼吸间也感觉湿润清凉,石壁之内竟隐隐能听到流水声响。
回廊吊顶上雕刻的猎鹰白虎体态凶残逼真,宛如活物,两边的墙壁上却刻佛像端坐莲台,无悲无喜。
一阵袅袅檀香之气从走廊深处传来,让人如身在奇异之境,犹在梦中。
郭珩忽然停下脚步,冷冷道:“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欧阳明自顾自走在前头,却不说话,只道:“几位贵客只管随我来。”
郭珩站在原地,已不肯再挪动半步,她道:“我们沿着这条走廊走了这许久,里面空间无穷无尽,即使白虎堂财力雄厚,修得这样大的屋子,也不必白白浪费白日日照的热度,连一扇窗子也不肯修,却每日烧几百盆炭火取暖。”
欧阳明笑了笑,“那依姑娘看,我们现在身处何方呢?”
“这里不修窗户,非是不想,而是不能。
自从我们进了走廊入口,地势就一直缓缓下降,只不过走廊距光线昏暗,里面的结构时而宽阔,时而狭窄,又在墙上设计了着许多的浮雕壁画。”
她冷冷道:“如此这般目的不过是想吸引人的注意,叫来人注意不到自己正走向地下。
我们绝不是通往白虎堂大厅的路,而是在一条腾格里沙漠的地下湖石洞之中。”
说话间,她的手已抚上了剑柄,声音已露出警惕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