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如同一粒石子投入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姜花衫的身上。
沈娥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笑着站起身,“衫衫回来了?几年不见,漂亮得都快认不出来了。”
姜花衫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个向她‘示好’的竟是当初处处看不上她的沈娥。
沈娥的变化很大。
从前她事事顺意,保养得珠圆玉润,一看便是富贵圈娇养出来的人物。
不过几年光景,现在那份富态与骄纵已消磨殆尽,眉宇间尽显疲态。
姜花衫含笑点了点头,维持着基本礼貌,“大姑。”
“哎,好。”
沈娥忙应声,回头看向萧澜兰,主动道,“听说你们今天回来,我和澜兰特意过来看看大家。
澜兰?”
萧澜兰在姜花衫出声时便已站了起来,主动侧身让出一个身位。
沈娥向她示意时,她也没有像从前那般不买账,而是大大方方笑着打招呼。
“衫衫,好久不见。”
态度虽不似沈娥那般殷勤,却也挑不出错处。
在座众人皆知当年隐情,神色各异,等着姜花衫的反应。
姜花衫看着眼前的萧澜兰,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感慨。
上一世,自萧澜兰狼狈退场后,她再未见过她,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是周宴珩死后,她用一根绳子吊死在了修道院。
但这一世,她格外不同,明艳归来,像朵带刺的玫瑰。
姜花衫毫无芥蒂地点了点头,“早听说你要回来了,澜兰姐,欢迎回家。”
沈娥微愣,仿佛没想到姜花衫会如此体面。
见萧澜兰恍神未曾接话,她赶紧帮着补救,“衫衫有心了。
对了!
这次回来,澜兰惦记着你们,给几个小姐妹都准备了礼物。
以前的事……”
姜花衫笑了笑,一副识大体的模样,“大姑,您都说了那是以前的事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以后就不提了。”
来之前,沈渊曾反复提醒沈娥,姜花衫如今愈难缠,沈娥也做好了被刁难的心理准备,不想对方竟如此好说话,这倒叫她不好招架。
沈娥神情复杂地看了沈娇一眼,跟着笑了笑,“是,衫衫你说得对。”
姜花衫清咳一声,看向沈庄的眼神略有些闪躲,“爷爷?我回来了”
沈庄板着脸,“听见了。”
她方才动静那么大,若是平时,老爷子早就笑吟吟招呼她了。
此刻这般不搭理,看来还记着她不辞而别的事。
姜花衫自知理亏,讨好着上前求表扬,“爷爷,我把他们三个都带回来了,我厉害吧?”
沈庄撩起眼皮,打量了她一眼,“厉害,越来越有主意了。”
怎么爷爷也学会阴阳怪气了?
姜花衫暗叫不好,连忙收敛笑容,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哦我知道了,现在有人逗爷爷开心,我就不受待见了呗。”
沈庄皱眉,抬起一只眼瞪了她一下,“瞎说什么?什么时候不待见你了?”
姜花衫见缝插针,“那我的小圆凳呢?怎么没见摆出来。”
这些年,随着姜花衫越来越受宠,地位也水涨船高。
旁人都是坐在沈庄左右手,唯独她得了一张圆凳,偌大的花厅想坐哪儿坐哪儿。
“你不在,叫人收起来了。”
沈庄说着,回头看了郑松一眼,“赶紧给她搬出来,省得她张口就胡说。”
萧澜兰看着姜花衫与沈庄旁若无人的互动,眼底的光芒淡了几分。
她迟疑片刻,默默退回了沈娥身边。
三年前,她才是爷爷最喜欢的孙女,但如今已物是人非。
沈娥看出了萧澜兰的情绪,连忙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的视觉焦点已经从萧澜兰转向了姜花衫。
姜花衫真假参半、绘声绘色地讲述了前往s国的全部经历。
正说到沈清予在飞机上锁喉沈归灵时,另一支大部队刚好进厅。
沈清予换了一身清爽衣裳,刚平静下来的心跳瞬间又被这小没良心撩拨地突突上火。
她跟沈归灵就这么要好?竟在老爷子面前告他的黑状?
沈谦原本就看沈渊不顺眼,听说沈清予竟然在飞机上对沈归灵动手,一时没忍住,阴阳怪气道:“小孩子懂什么?指不定是听了谁的挑拨。”
沈渊皮笑肉不笑,“大哥这是在点我呢?那你不妨问问清予,到底是受了谁的挑拨?”
沈家谁不知道沈清予处处跟沈渊作对?沈渊只觉得沈谦是老糊涂了,什么屎盆子都想往他脑袋上扣。
沈庄最不愿见手足相争,冷着脸看向沈清予,“怎么回事?”
沈清予一身反骨,冷冷睨了姜花衫一眼,顺手指了指沈渊,“是我爸。
他最近看大伯不舒服,让我没事给阿灵哥找点不痛快。
我为了给我爸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