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晞声音冷澈,不留余地:“处理掉。”
“是。”
高止面无表情地走向安缇,金属椅脚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俯身,正准备解开那特制的禁制锁——
突然!上一秒还如同傀儡的安缇猛地抬起了头,她的眼中没有恐惧,骨骼如异形扭曲,胳膊反转利用捆绑的绳索一把勒住了高止的脖子。
高止一时不察眼前一黑,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安缇已经翻身,将他反勒在审讯的椅子上。
事情转变的太快,对面三人脸色骤变,正要上前,安缇撩动舌尖,从嘴里吐出一根极细的尖针,那枚尖针无比精准射向头顶惨白刺目的白炽灯。
“砰——啪!”
一声刺耳的爆裂声炸响!灯泡瞬间粉碎,玻璃碎片如雨般四溅,整个审问室彻底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操!”沈清予在黑暗中发出一声惊骂。
“拦住她!”沈兰晞冰冷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带着一丝被意外激怒的厉色。
然而,还是慢了一瞬。
“吱呀——”
铁门被猛地拉开又重重撞在墙上,一道模糊矫健的身影如同挣脱牢笼的猎豹,瞬间融入了门外更为幽暗的长廊阴影之中。
审问室内一片混乱。走廊外微弱的光线透过门缝渗入,隐约勾勒出几个站立的人影。
高止似乎挣扎着站了起来,语气狼狈,“少爷,她跑了。”
沈兰晞冰冷的脸上仿佛结了一层寒霜,微弱的光线下一双黑眸滟潋幽深。
“她跑不了,去找。”
*
沈归灵并未参与那场注定徒劳的追捕。他悄无声息地退离了混乱的审问室,重新回到了那间弥漫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
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室内只余下一盏昏暗的壁灯,在墙角投下模糊的光晕。
他并未开灯,径直走向沙发坐下,声音平静无波,仿佛早已料到:“出来吧。”
阴影蠕动,从厚重的丝绒窗帘后方,悄然转出一道矫健的身影。
黑影正是逃跑的安缇。
她依墙而立,呼吸已调匀,只是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
“您早知道我会来找您。”她的声音沙哑,说的是正宗的A国话。
沈归灵转身,背对着窗外稀薄的微光,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见他不语,安缇指尖微蜷,似乎下定了决心。上前一步,声音虽低却清晰无比:“殿下,我对您没有恶意,”她顿了顿,纠正道,“不!应该说,我对您绝对忠诚,请您相信我!”
“忠诚?”沈归灵轻声重复,这个词在他唇齿间流转,带着一丝久远而陌生的嘲弄。
他偏过头,目光如同实质般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仿佛要透过她的皮囊看穿内里的灵魂。
安缇重重点头,步履坚定地来到沈归灵面前,右膝一曲,单膝触地,仰起脸看着他:“殿下,请您相信,我对您的忠诚,远远高于我的生命。”
沈归灵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即使我不会回去?”
“是,如果这是您的意愿我将坚决拥护。”她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