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与二姐姐说定了,转头又惦记三妹妹,这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恰有李纨的丫鬟碧月来送败火的银耳莲子羹,陈斯远这才寻了个由头将赵姨娘打发了。
转头问碧月:“大嫂子这几日不去玉皇庙诵经了?”
碧月笑着道:“家庙里关着二爷呢,我们奶奶哪里还能去?”
陈斯远心下暗骂不已,该死的贾琏,占了家庙,弄得自个儿没地方与李纨、邢夫人私会了。
又问过贾兰情形,碧月只说一切安好,陈斯远便打发了五儿相送。
这碧月才走,芸香便颠颠儿溜了进来,入内鬼鬼祟祟道:“大爷大爷,秋桐那狐媚子每日都往玉皇庙跑,我方才溜墙根走,听见里面嗯嗯啊啊的真是没羞没臊。再这般下去,只怕没几日就要闹出人命了!”
陈斯远蹙眉教训道:“这等事儿你少管,莫忘了你身契还在府中呢。惹恼了琏二哥,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芸香缩了缩脖子,后怕道:“我也是听旁的丫鬟说的,我自个儿只跟大爷说了,又不曾外传过。”
陈斯远这才止住教训,谁知红玉又接过了话头儿,道:“如今王嬷嬷四下巡视,小心被她逮了去,少不得就是一顿竹笋炒肉。”
芸香顿时咬牙切齿道:“亏我还跟秦嫂子交好,昨日就因着我走路没规矩,生生被她罚了一串钱去!”
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啊!
这小模样顿时惹得陈斯远大笑不已,道:“翻过年又长了一岁,你也该学着规矩些了。”
芸香便苦闷着小脸儿道:“莫不如不长大呢。”转念一想,来日自家大爷别府而居,自个儿为心腹,说不得便要跟着一道儿过去。到时候混个管事儿的差事,每日家依旧四下包打听,岂不美哉?
于是又喜眉笑眼道:“不对不对,我说错了,是应该立马就长大了才好!”
她这般喜怒无常,自是惹得红玉提了耳朵好生教训。待求饶了好半晌,这才一溜烟的跑了。
陈斯远正要往书房中去读书,又有紫鹃来说:“远大爷,我们姑娘身子不大爽利,明儿个便不去工坊了。”
陈斯远蹙眉愕然道:“林妹妹如何了?可曾请太医瞧过?”
紫鹃掩口笑道:“不过是女儿家的小毛病,远大爷不用在意。”
哦,这是黛玉来了月事。陈斯远心下尴尬,轻咳一声打发人送走紫鹃,转头又吩咐红玉煮一锅红糖大枣莲子羹去给黛玉送了去。
到得这日下晌,听闻大老爷贾赦回了东跨院,陈斯远这才施施然往东跨院而去。
年关临近,也不知下晌时贾赦与谁饮了酒,这会子熏熏然,正寻了躺椅在外书房中小憩。
仆役禀报陈斯远请见,惹得贾赦好生不高兴,因是会面之时贾赦一直耷拉着一张脸儿。
“远哥儿且坐吧,今日来寻老夫是为何事啊?”
陈斯远拱手道:“姨夫,外甥遇到了难处,特来请姨夫襄助一二。”
贾赦纳罕不已,赶忙起身问道:“你遇到了难处?且说来听听,若是不麻烦,老夫随手便帮你处置了。”
陈斯远蹙眉道:“这……不知姨夫可否拆借些银钱给外甥?不用多久,待过了年关一准儿奉还。”
贾赦顿时眼珠乱转,心下暗忖,这陈斯远是谁啊?外头都说其是陶朱转世,有点石成金之能。旁的且不说,只那百草堂的股子,每月就不少赚,陈斯远又怎么会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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