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绣橘心思简单,单论品貌,那远大爷瞧着便胜过琏二爷、宝二爷,再算上才干、能为,那两位二爷更是拍马都赶不上!若自家姑娘果然嫁了远大爷,绣橘这等大丫鬟自是要做陪嫁丫头。
虽不敢奢望,可万一姑娘身子不爽利,来日她也得了远大爷宠幸……这辈子岂不就妥当了?
一旁的司棋心思多一些,这会子更是得意非常。错非她奔走串联,鼓动了自家姑娘奋力相争,又岂会有此时来运转之时?
如今大太太当着老太太的面儿说了此事,说不得这婚事就定下来了。来日自个儿自然也算作陪嫁丫鬟一并嫁过去的,就算论功行赏,也跑不了一个妾室的名分。
这般算来,来日就算比不上香菱,她司棋好歹也跟红玉一般无二。
心下得意,眼见紫菱洲的丫鬟、婆子,乃至左近园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来恭贺,司棋虽忍不住笑意,开口却道:“如今不过八字才有一撇,还做不得准呢,你们想讨赏却是早了些。”
下头丫鬟、婆子起哄道:“都过了老太太的面儿了,哪里还做不得准儿?”
又有的道:“今年下定,来年成亲,说不得啊,后年就能吃百岁酒了。”
司棋笑道:“越说越没谱,小心我们姑娘恼了请你们吃板子!”
便有婆子腆着脸上前作揖道:“咱们也不要赏钱,这等大喜事,讨一口酒喝总是有的吧?”
司棋与绣橘对视一眼,便点了点头。绣橘赶忙道:“姐姐,这月月例还没发下来呢,上回嬷嬷又问姑娘借了不少银钱。”
司棋咬了咬牙,暗忖来日总要将王嬷嬷那老虔婆打发了,留着早晚是个祸患。心下一横,便从自个儿荷包里寻出一枚银稞子来,悄然塞给绣橘吩咐道:“去寻平姑娘兑了铜钱赏了她们吧,不然还不知要闹腾到什么时候呢。”
绣橘赶忙应下,与众人道:“你们也别闹,我这就去寻平儿姐姐兑铜钱来。”
一应丫鬟、婆子合掌、跳脚欢呼,当下簇着绣橘往前头凤姐儿房而去。
司棋抿嘴笑着,目送一应人等远去,这才扭身上楼进了房里。
打了珠帘往内观量,便见二姑娘闷坐床头,面上不见羞赧,只蹙眉思量着。司棋笑吟吟凑过来,笑道:“姑娘得偿所愿,怎么脸上不见喜气?”
迎春抬眼道:“哪里就得偿所愿了?”
司棋嗤的一笑,道:“大太太亲口提及,又在老太太跟前儿过了明路,如今更是阖府皆知,这总不是假的吧?来日啊,只要过了大老爷那一关,就没有不成的道理。”
迎春苦笑一声摇头道:“若是这般简单倒好了……”
远兄弟可不是个好脾气的,若他一心推拒,便是大老爷又能奈他何?
且她那个爹爹,便是蛤蟆过过手都要攥出油水来,此番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端呢。
自古福祸相依,迎春心下只觉此番邢夫人太过操切了些,若徐徐图之说不得还有个转圜。如今将话说死,却是再无转圜之能。倘若来日远兄弟果然推拒,到时她又该如何做人?传扬出去,只怕再难找婆家了。
多思无益,而今只能走一步瞧一步了。
司棋不知迎春心思,又上前恭贺了几句,眼见迎春心不在焉,便干脆扭头儿自个儿高兴去了。
不提缀锦楼情形,却说小惜春出得秋爽斋,一路径直往清堂茅舍而来。
身旁彩屏、入画两个劝慰了几句,偏没一句称了惜春心意。
小姑娘心中自有一杆秤,自小隔府而居,尝惯了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