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
红玉笑道:“听闻甄家来人,我们大爷也关切着呢。”
迎春纳罕不已,嫡母出自甄家却早已亡故,陈斯远又是续弦邢夫人的外甥,这甄家来人……远兄弟关切个什么劲儿?
红玉伶俐,瞧出迎春不解,便压低声音道:“我家大爷忧心朝局。”
迎春眨眨眼,随即点头道:“前朝连着后宫,官场通着后宅,我知道了。你且去回,今日不过是几个婆子来拜见老祖宗,若是有旁的事儿,定会让凤姐姐出面儿。我若得了信儿,一准儿打发人告知。”
红玉甜甜笑着一福,道:“那我等会儿就去回了大爷。”
恰此时司棋回转,迎春心下一动,忙道:“赶巧这两日要量身,我还是跟着你走一趟吧。”
红玉欢喜不已,不迭点头应承下来。
迎春便起身,任凭绣橘、司棋为其裹了披风,吩咐随行的婆子各行其事,自个儿领了红玉、司棋、绣橘,出了辅仁谕德厅便往清堂茅舍而来。
早春时节、春寒乍暖,翠嶂左近的灌木却已返青。二姑娘举手投足间少了往日的怯懦,多了几分当家姑娘的昂扬。
这一路上遇见几拨丫鬟、婆子,虽也有那没起子的用眼白瞧人,可更多的则是遥遥行礼、远远避开。
过了沁芳亭,绣橘往后头针线房去寻了针线上人来,又追上缓步而行的迎春,这才一并到了清堂茅舍。
这会子陈斯远无心看书,正反复思量甄家此行对于贾家的影响。
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贾母、王夫人等,陈斯远自是不关心,可邢夫人、四哥儿、李纨、探春、惜春,这些亲近之人,自个儿总要护佑周全吧?
若贾家被甄家牵连,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怕是唯有求了燕平王方才能护住众人周全。
正胡乱思忖间,五儿打了帘栊讶然道:“大爷,二姑娘与红玉姐姐一道儿来了。”
陈斯远回过神来,紧忙起身去迎。方才出了正房,就见红玉引着迎春进了院儿。
抬眼扫量,便见迎春披了缎面披风,外罩浅金镶边苹果绿撒花缎面圆领袍,内衬白色交领袄子,下着墨绿绸缎马面裙。
面上腼腆,一双眸子羞喜交加,又大着胆子与自个儿对视了一眼,这才上前屈身敛衽,双手虚握,右手迭左手行了福礼:“见过远兄弟。”
“二姐姐。”
许是十几年下来藏拙习惯了,又或许是二人过了明路,再一见面难免心下羞怯,于是乎迎春一时赧然竟说不出话儿来。
绣橘不是个口齿伶俐的,司棋又满心满眼盯着陈斯远瞧,红玉一看不对,赶忙笑着道:“大爷,二姑娘是来咱们房里量身来了。”
贾家家大业大规矩也大,依着规矩,二等丫鬟每年八套衣裳,一等的除去衣裳还有头面赏赐,三等的就只有一年四套了。
清堂茅舍里,红玉、五儿、芸香等身契都在荣国府,都挂着三等丫鬟的例,是以合该每季一套衣裳。
自然,陈斯远连银子都会贴补,衣裳、首饰、脂粉自然也会贴补一二。
二姑娘管着家,这等小事儿自有针线上人来管,哪里用得着她亲来?陈斯远瞬间便知,这是二姐姐寻了个头来瞧自个儿了。
面上莞尔,陈斯远赶忙相让,道:“刚沏了一壶普洱,二姐姐来的正是时候,还请入内叙话。”
迎春赧然点头,随着陈斯远往正房去。红玉先是朝着五儿递了个眼色,又赶忙拦了司棋、绣橘道:“前几日跟莺儿学了个五福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