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老爷……要纳我?”鸳鸯哭笑不得。她自个儿千想万想,就是不曾想到此一节。
这会子平儿把着门儿,凤姐儿便道:“你也别不当回事儿,你再是老太太身边儿的人,也要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回头儿大老爷拿了你爹娘的文书,你待怎么说?”
鸳鸯着恼,冷声道:“那姨娘谁爱做谁做去,我只管伺候着老太太,等老太太一去,我干脆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凤姐儿笑道:“你这般气话说给谁听?水葱一样的年纪,好端端的做什么姑子?”
见鸳鸯咬着牙说不出话儿来。凤姐儿就道:“你跟平儿一起长起来的,我心下也拿你当了姊妹处,如今落了难,我总不好袖手旁观。方才我思来想去,倒是有个主意。”
鸳鸯抬眼道:“多谢二奶奶为我着想,只是……”
“咱们也别说外道话。你只想一想,你如今掌着老太太体己,我说句不中听的,来日老太太一去,只怕两房头一个不能容的就是你!”
鸳鸯在,贾母体己的账目就在,自然不好上下其手。且贾母的体己虽单独列账,却混同公中财货封存在库房里,这些年下来哪里能全般对得上账?
鸳鸯苦笑一声儿,道:“罢了,等老太太去了,我干脆追老太太去也就是了。”
“又说浑话!”凤姐儿教训了一嘴,起身扯了鸳鸯,见其红了眼圈儿,便道:“我这主意也是方才想出来的,也不知妥不妥帖,你且听听?”
鸳鸯抽着鼻子点点头,道:“还请二奶奶教我。”
凤姐儿笑着低声道:“你以为远兄弟如何?”
“哈?”鸳鸯瞠目不解,不知怎么就说起陈斯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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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陈斯远揉了揉鼻子,又将披风围紧,只当北风寒凉。
他只身前来,兜转马首便进了巷子。想着那妙玉明明心下厌嫌,却要强忍着心绪答对自个儿,面上便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
熬鹰嘛,不将其身上的野性熬没了,来日又怎会曲意逢迎?
这般思量着,待回过神来,业已到了小院儿门前。陈斯远翻身下马,不待上前叩门,那大门吱呀一声儿便自个儿开了。
内中韩嬷嬷探出头来扫量一眼,顿时喜形于色,道:“远大爷来了?”
陈斯远颔首应下,随手将缰绳丢给韩嬷嬷,说道:“今日外出访友,回程正好路过左近,我便来瞧瞧……你家姑娘这两日可好?”
“好好,都好,就是时不时念一回远大爷呢。”
陈斯远哈哈一笑,心下全然不信。念叨是假,骂街倒可能是真的。
那韩嬷嬷三两下系了缰绳,扭头一溜小跑追上来,此时正房房门也推开,小丫鬟清梵自内中迎了出来。
眼见来的果然是陈斯远,小脸儿上顿时绽出笑意来。紧忙打了帘栊相邀,陈斯远低头进得内中,便见妙玉咬着下唇迎在了堂中。
“你……来了?”
陈斯远点点头,心下暗自古怪。这妙玉虽不大热络,却比前一回好了许多,也不知这两日出了什么变故。
妙玉吩咐道:“韩嬷嬷去烧水,过会子我去烹茶。”
韩嬷嬷应了声儿扭身而去。
妙玉双手绞在一处,沉吟了一番方才在陈斯远身旁落座。
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