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该回了,明儿个若得空我再来。”
陈斯远道:“表姐不若留下来一道儿用些?”
邢岫烟摇头道:“与二姐姐说好了过会子手谈呢,昨儿个那一局下到夜里也不曾分出胜负,干脆封了棋枰。”
陈斯远情知邢岫烟只是寻了个由头罢了,心下虽极亲近自个儿,却不会有半分逾矩之举。
无奈之下只得起身来送,那邢岫烟立时嗔道:“我又不是头回来,你何必下来送我?快歇着吧,我走了。”
五儿、苗儿两个也来拦陈斯远,苗儿扭身去送邢岫烟,陈斯远只得站在原地目送那出尘的女子飘然而去。
正待用晚饭,又听小丫鬟芸香惊喜道:“大爷,香菱姐姐回来了!”
话音落下,便见香菱急匆匆进得内中。
陈斯远正吃着小馄饨,不禁讶然道:“怎么回来了?你妈妈可好些了?”
香菱叹息道:“前几日高烧不止,又上吐下泻的,直到今儿个方才好了些。我又挂心着大爷,二姨娘、三姨娘、晴雯都催着我,我赶忙就回来了。”
说话间仔细扫量陈斯远,见其面色红润,脸上的肉好似比上个月还多了些,香菱这才略略宽心。
当下去到外头净了手,转身回来又夺了羹匙,在一旁伺候着陈斯远吃用。
陈斯远推拒不得,只得一边吃用一边问询甄封氏情形。才至京师,眼见甄封氏高热不止,晴雯紧忙寻了左近的郎中来瞧。
那郎中笃定乃是中暑,开了方子让甄封氏好生休养。谁知药不对症,非但高热不退,还上吐下泻起来。
尤三姐回新宅一看不对,紧忙请了丁道简来诊治,这才诊断出乃是染了时疫!
此言一出,唬得新宅上下人心惶惶。尤三姐立时下令关门闭户,又在园子里寻个妥当的屋舍安置甄封氏。重金请了两个婆子看顾,素日里连香菱都进不得屋,只隔着窗户能与甄封氏说上几句话儿。
至今日甄封氏高热褪下,丁道简断定疫症已消,香菱这才急吼吼回转清堂茅舍。
五儿在一旁听了半晌,待香菱止住话头才道:“难怪三姨娘这几日只打发春熙来过问大爷情形,那春熙更是连后门都不敢进……敢情是甄大娘染了时疫啊。”
香菱颔首道:“可不是?亏得妈妈身边的丫鬟、婆子身子壮,不然只怕也要染上呢。”
陈斯远唏嘘一番,与香菱道:“甄大娘前些年身子亏欠得狠了,只怕不耐舟车劳顿。我看往后还是别劳动你妈妈了,你若是想了,干脆往苏州去瞧甄大娘就是了。”
香菱感念道:“我也是这般想的。此番来京师险些去了半条命,下回哪里还敢折腾?”
伺候着陈斯远用过晚饭,香菱闻听红玉又伤了,紧忙又去后头林家探视红玉。苗儿一直闭口不言,全然不提回返东跨院之事。
好不容易来了清堂茅舍,苗儿巴不得不回去呢。
陈斯远久不劳动,只觉身上生了锈,本待往园子里游逛一番,奈何五儿死命不肯。无奈之下,便只好在院儿中来回走动。
正百无聊赖之际,小丫鬟芸香鬼鬼祟祟凑了过来。
陈斯远顿时来了兴致,勾了勾手指,那芸香便飞快到得身边儿道:“大爷,那夏家姑娘好手段,这几日遍撒银钱。但有劳烦,少则几钱,多则几两,如今阖府上下都赞夏家姑娘乃是散财童子呢。”
陈斯远顿时就乐了:“还有这事儿呢?”
别说啊,这夏金桂倒是将薛家的手段学了个全乎,就是不知回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