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争的?我只是想着怎么争才好。”
绣橘、司棋两个闻言欢喜不已,司棋就道:“这有何好想的?如今姑娘养在大太太房里,回头儿让大太太递个话儿,问一问远大爷的意思就是了。”
话是这般说,实则司棋心下却想着,待来日往那小院儿与陈斯远幽会时提上两嘴,以试探陈斯远的心思。
迎春却道:“不妥。你们也不想想,远兄弟来之前母亲是什么情形,来之后又是什么情形。”
绣橘思量道:“姑娘不说我还不曾多想,自打远大爷来了,大太太不但有了体面,还生养了四哥儿,便是在老太太跟前也有了几分颜面。”顿了顿,恍然道:“姑娘是说,大太太也要听远大爷的话?”
迎春道:“远兄弟是个有主意的。”比起去寻邢夫人,何如直接去寻陈斯远?
司棋愕然道:“姑娘的意思是——”
迎春笑了笑,到得窗前往外观量,眼见雪势已大,潇湘馆于其中若隐若现。略略思量,便道:“将昨儿个拨付的女儿茶拿来,我去与林妹妹吃茶赏雪去。”
司棋虽不解,还是点头应承下来。待寻了女儿茶来,迎春略略思量,又将前几日新送来的杏子红绉绸披风寻了来,这才领着丫鬟往潇湘馆而来。
须臾到得潇湘馆,紫鹃、雪雁紧忙将其迎入内中。迎春边走边道:“林妹妹呢?”
雪雁回道:“二姑娘不知,这今日赏雪景,姑娘风邪入体,染了些风寒。”
迎春略略停步道:“要我说林妹妹也是胡闹,身子才好些便连着几日赏雪,到底将自个儿折腾病了。”
一径绕过屏风转入内中,便见黛玉正独坐书房里,捧着绣绷子正绣着帕子。
迎春扫量一眼,黛玉赶忙起身来迎:“二姐姐怎么来了?”说罢连着咳嗽了两声儿。
迎春行过来,又见月洞窗敞开一角,显是方才黛玉开了窗子在赏雪。
迎春扭身便将绣橘捧着的杏子红绉绸披风寻了来为黛玉披上,又两步上前将月洞窗关上。
做完这些方才回身嗔怪道:“你也是胡闹,都染了风寒了,还要冒着冷风赏雪。刚巧前几日凤姐姐送了新料子来,我裁了一大一小两件,思来想去,小的这一件怕是只有林妹妹合身。”
黛玉探手攥着披风,摸着其上细密针脚,便知定是出自迎春之手,便笑道:“劳二姐姐费心了,这料子颜色鲜亮,真真儿是顶好。只可惜我今儿个还没梳妆,衬得自个儿倒像是个纸糊的也似。”
迎春赶忙道:“呸呸呸,林妹妹少胡说。你,你如今是有福的,远兄弟处处为你着想,事事替你周全。连云丫头私底下都艳羡了好几嘴呢。”
一旁的雪雁笑眯眯道:“二姑娘说得极是,昨儿个听闻我们姑娘病了,又犯了咳疾,远大爷便寻了些止咳的枇杷膏来,巴巴儿的夜里便送了来。”
迎春笑道:“你瞧,我便说妹妹如今有福。”
黛玉冰雪聪明,她与迎春往来不多,又曾听陈斯远说过如今情形,哪里不知宝姐姐来日也要兼祧?
迎春提了礼物而来,又观其言辞绕来绕去,哪里不知其存了示好之意?当下就笑道:“二姐姐,若我说你来我这儿怕是来错了地方。等宝姐姐回来了,你该往宝姐姐处多走动走动才是。”
先前宝姐姐除了不曾过明路,素日里惯以陈斯远正室自居。此番除了意外,迎春若想嫁给陈斯远为正室,若说谁最憋闷,只怕便是宝姐姐。
谁知迎春却道:“我那缀锦楼离妹妹近,往潇湘馆来倒是顺脚。”
迎春自是知晓黛玉的言外之意,只是宝钗所作所为落在迎春眼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