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嗯声应下,看向蓉大爷时脸上还带着羞。
旁边的小雀儿听了几人对话,心里好一阵羡慕。
噘了噘嘴巴,细心为蓉大爷服侍更衣,又洗漱束发。
事毕,几人在王熙凤院里一同吃了前晌。
不多时,王仁却过来寻贾蓉。
“刚去了你院子,未见着人。
想着你定是来妹子这里了,还果然在这。”
王仁笑嘻嘻说道,“蓉哥儿待会要去窑厂上吧?”
贾蓉疑惑看向王仁,又看了看王熙凤。
回道:“歇息片刻,应该就会去窑厂了。”
王仁呵呵笑道:“那边好得。
往日里也无机会,正想到你们窑厂上去开开眼界。”
“尘土飞扬的地方有什么好瞧的。”
蓉哥儿笑一声。
旁边王熙凤却道:“让你叔叔过去瞧瞧也好,到底是家里产业,至少先认了个门在哪。”
蓉哥儿嗯了声,便不再拒绝,又问:“蔷哥儿可起来了?我也未曾到那里去过,还得蔷哥儿带路才行。”
王仁道:“我倒是识得路,只是近来那里大张旗鼓不知弄什么,竟围了起来连我也不让进了。”
“谁知道在弄什么了,我才到金陵来也是不清楚,今儿过去看看便好。”
蓉哥儿笑一声。
见王仁一副热心肠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他虽然才见王仁样子,却已知这家伙是个游手好闲养尊处优的。
王仁想在窑厂谋一份差事,其实也并不难。
大不了每月花几两银子让他组建一支窑厂巡逻的卫队。
不过,以王家哥儿这样的身份,怕是瞧不上每月的几两银子。
况且,窑厂可没他们想的那么自在美好。
既然王仁如此向往,带他过去瞧瞧也好。
蓉哥儿留下小雀儿在王熙凤身边,随王仁去了前厅,碰上的蔷哥儿后径直去了城外的窑厂里。
还未到达地方,贾蓉就见了一山丘水道旁竟用高墙围出了一块地方。
贾蓉问:“建这高墙,可用了不少银子罢?”
蔷哥儿怕他怪罪,怯声道:“是花了些银子,不过我觉得建这高墙是有必要的。
如今窑上人员众多,又有不少砖头材料,还有一些用于建造厂房的水泥。
人多易杂,不建高墙怕出乱子。”
王仁插嘴笑道:“依我看,蔷哥儿如此做法是好的,蓉哥儿也莫要怪他。”
贾蓉无奈耸耸肩,自己何时说过要怪贾蔷了。
三人到了厂前大门,蔷哥儿拿牌进去,解释道:“如今窑厂有三道大门,现在走的是正门,也是寻常人员进出的门。
另外还有两道,一道是临水靠近码头的出货大门;另一道是送原料进来的大门。
三道门进出都需有牌子,连我也不例外。”
蓉哥儿笑道:“该是如此。
蔷哥儿到底有了官身,处事也不同以往了。”
“托蓉哥儿的照顾。”
贾蔷腼腆笑一声,又道:“宫里赐的工部六品督催,还不如跟在蓉哥儿身边当个窑主来得快乐。”
“工部督催有什么不好的,又不要去其他地方当值,虽是六品小官一年却也能领千来两银子。”
一年千两银可不是小数目,比贾蓉能给贾蔷每年开的工钱都要高许多倍。
蓉哥儿自己袭了四品爵加二等侍卫的俸禄一起,一年也才堪堪一千多两银子。
他暗暗想着,显德皇帝弄出这样一个养廉银来,是不是真的能养廉哟?
不过这些不是贾蓉该去考虑的,继而又道:“你也知咱们宁国府水泥窑去年辛苦一整年,才赚了几千两,其中还是忠顺王赔了三千两。
当官则不一样,只要不犯错,每年凭领拿银子就行。
你也总不能指望窑厂这点工钱过活,你的嫂嫂可是在神京给你物色媳妇,蔷哥儿这两年也该娶妻成婚了。”
贾蔷也知宁国府的安排,心里却苦涩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娶妻成婚?
听上去都是好遥远的词汇。
贾蔷并不想成婚,只想一直跟着蓉哥儿。
就算不能一直在蓉哥儿身边,哪怕能帮得蓉哥儿一点,也是极好的。
他道:“不急于这时,如今府里窑厂正是缺人的时候,哪里能脱身。”
“你想永远留在水泥窑里不成?我这个做大兄的,岂能一直看你孤身一人。
如今平安州的窑厂已经慢慢进入正轨,等过两月金陵的窑厂支起来后,跟我回神京去。
咱们宁国府的哥儿,又有官职在身,定能寻个好媳妇。”
贾蓉见他脸上挣扎,又安慰道:“蔷哥儿仪表堂堂,等回了神京后,各家公侯的夫人不得将咱们宁国府的门栏踏坏了。”
蔷哥儿见蓉大爷在笑,王仁大叔也在笑。
只是他却笑不起来,脸上透着尴尬。
邀着两人进了窑厂里面正式区域,算是躲过了这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