徊光落过来的目光。
她有些不自然地收回目光,身子挪了挪,一直挪到床里侧,蜷缩着侧躺下来。
天还没亮呢。
沈茴的视线里,是裴徊光转身的身影。
裴徊光直接走到窗下正对着玉床的长榻坐下,一腿抬起踝处搭在另一条腿的膝上,一条胳膊伸展开,搭在贴着墙的靠背上,另外一只手随意放在木榻上,微蜷的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点叩着。
他望着沈茴。
沈茴被他盯得不自然,动作小幅度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寝屋内的窗户关着。
自上了炭火和椒热,裴徊光一直都不太适应,胸腔里发闷。
裴徊光点叩的动作停下来,抬手将暗红的衣领扯松一些。
收回手时,裴徊光这才发觉哪里不对劲。
他起身,快步下楼,走进五楼的盥室,寻到搁架上的黑玉戒,将它慢悠悠地重新套在了食指上。
高镜映出他墨发披散的模样。
他看见镜中忘了穿鞋的自己。
裴徊光扯了扯唇角,辗转一声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