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兴趣。”
他扯开沈茴的外衣,抓了几颗碗里的冬枣,赛进她的心衣里。
“咱家只能娘娘的身体有那么点兴趣,记住了吗?”
冬枣有一点凉,沈茴忍不住颤了下,她咬唇,说:“记住了。”
“这就对了,”
裴徊光又放缓了语气,慢悠悠地拖长腔调,“娘娘已经多次坏了咱家的好事,不要再让咱家破例了。
记住了吗?”
“记住了。”
沈茴垂着眼睛,浓长的眼睫将眼里的情绪尽数藏起。
裴徊光垂眼看她,忽然很想看她的眼睛,弄清她这一刻眼睛里的所有情绪。
可是他忍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他等将沈茴心衣里的冬枣拿出来,一粒粒吃了。
·
接下来两日,巫兹人的恶行越演越烈。
他们已经不满足苛待欺负宫中的宫女、内宦,甚至对宫妃下手。
“昨晚陛下喝醉了,下令召了几位嫔妃过去。
原来是哒古王让自己的两个妾奴伺候陛下。
陛、陛下就让婉才人和刘美人去服侍哒古王……现在很多大臣在大殿前跪着……”
禀话的宫人声音低下去。
沈茴手一抖,捏着的绣针扎了手。
“还会有比他更混账的帝王吗?”
沈茴颤声。
沉月听了也觉得荒唐气愤,却还是劝:“娘娘慎言!”
拾星小跑着进来,脸色难看地禀话:“陛下又召了几位娘娘去宝碧宫。
其中有文嫔。”
半晌,沈茴转过头问灿珠:“掌印还在沧青阁吗?”
“在!”
灿珠忙点头。
沈茴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畏惧压下去。
她站起来,吩咐:“备凤辇,去宝碧宫。”
“娘娘,您现在不能去啊!”
沉月白着脸劝,“陛下还没醒酒。
那哒古王妃明显对您有恶意!”
沈茴望向灿珠。
“你算着时间,本宫到宝碧宫时,你该已经站在了掌印面前。
你告诉他……”
沈茴顿了顿,“去给本宫收尸。”
沈茴翻出妆奁里的匕首,转身往外走。
“娘娘!”
沉月拦在门口。
“沉月,你该懂我的。”
沈茴静静望着她,“哥哥回来了,我已经不是沈家唯一的孩子了,自然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怕死。”
沉月摇头:“沉月不拦娘娘,只是让娘娘也吩咐一下,若起了意外,沉月该做什么。”
“好。”
沈茴弯唇,“若赌赢了自然欢喜。
若赌输了,我活不了,你们恐怕也要受牵连。
既如此,若等不到司礼监行动,就飞蛾扑火一回,试着与那昏君同归于尽!”
“我也去!”
拾星说。
沈茴知道若自己出事,她身边的人都会受牵连,也不阻止拾星。
不过令沈茴意外的是,屋内还有两个宫女和小太监也要跟去。
等她坐上凤舆,刚刚说要去的那两个小太监,对亲近人将沈茴的想法说了,又有四个小太监也将匕首藏在靴子里,赴死般毅然同往。
·
宝碧宫里大摆筵席,酒气熏天。
巫兹人用巫兹语大声嚷嚷,他们吃着肉喝着酒,怀里搂着中原姑娘。
皇帝此时却并不在这儿一起喝酒。
他酒量实在太差,此时已经醉酒在屋里面睡了。
一出了宫,若裴徊光不在他身边,他总是一千个一百个不放心。
可若是在宫里,他知道裴徊光在宫里,即使不在他眼前,他也很是安心。
尤其是醉了酒之后,那可真是毫无顾忌,竟能听着巫兹语呼呼大睡,全然不是出宫去狩猎时畏惧的模样。
“王!
中原皇后来了!”
巫兹人都停下说笑,有些意外。
文鹤一怔,心里立刻替沈茴担忧起来。
她望向门口的方向,满眼焦急,盼着沈茴不要踏进来。
当她看见沈茴的身影,心里凉了一半。
巫兹人都望向出现在门口的沈茴。
沈茴掐了掐手心,将那一丝丝的畏惧压回去,缓步迈进殿内。
“宫中有事,本宫来接陛下回去。”
她目光大大方方地扫过殿内,最后落在哒古王的身上,“陛下在哪里?”
哒古王已经知道了中原皇帝的德性,所以他上下打量沈茴的目光越发肆无忌惮。
他就这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沈茴,也不回话。
他的目光太明目张胆,又用巫兹语说了一句话,引得其他巫兹人都笑起来。
沈茴听懂了,他说:“中原皇后谁敢睡一回?”
哒古王扔了手中酒杯,站起来,晃晃悠悠地朝沈茴走过来,说:“陛下在屋里睡着。
本王带娘娘去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