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副本，是三天前从主控系统底层提取的一段未被标记的通信缓存。当时她觉得异常，但无法解读。现在，她把它导入解码器，输入新的筛选条件：匹配所有曾与跨境金融区设备交互过的匿名信号。
进度条缓慢推进。
与此同时，调查小组开始执行新方案。两名成员换上西装，手持伪造的咨询公司介绍信，前往目标企业合作方办公楼。另两人在安全屋内整理过往合同模板，准备模拟问询话术。陈岩则独自前往城西地铁站附近的小型商务中心，那里有一家与掮客常去咖啡馆同属一个物业的打印店。
他推门进去时，柜台后的店员正在帮客人装订文件。
“我想查一下，最近一个月有没有人来打印过合同类材料，公司名称带‘恒远’或者‘启明’的。”他递上一张百元钞票，“顺便，你们这儿能开发票吗？”
店员接过钱，笑了笑：“发票可以开，但记录不能随便给。”
“理解。”陈岩不动声色，“我是做审计的，客户怀疑有人虚开发票冲账。只要确认有没有这笔业务就行。”
对方犹豫了一下，转身打开后台系统。就在这时，林晚的消息到了。
“暂停。”她说，“打印店的监控系统不属于本地管理，而是由物业总公司统一维护。那家公司，和赵铭名下的地产基金有关联。”
陈岩手指一顿。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店内角落的摄像头。圆形半球型，漆黑镜头正对着门口。
他慢慢收起钱包，说了句“算了，下次再来”，转身走出门。
外面阳光刺眼。他站在台阶上，掏出手机，准备回拨。
手机屏幕刚亮起，一条新通知跳出：
“您关注的企业【恒远供应链】工商信息发生变更，经营地址已注销。”
陈岩盯着那行字，呼吸微微一滞。
他抬头望向街道尽头。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窗贴了膜，看不清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