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隐秘的脉络缓慢流动,像一条沉睡的河。
“它在等信号。”林晚说,“不是随机波动,也不是即将爆发。它在响应什么,但我们还没听清。”
她关掉图像,看向三人。
“研究不停。”她说,“但从现在起,节奏调整。接下来七十二小时,我们只做三件事。”
她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加固所有监测探针,把采样频率提到最高,每十分钟记录一次。”
第二根手指:“建立异常预警阈值。一旦波动幅度超过0.001赫兹,或持续时间超过一秒,系统自动锁定并切断数据回传。”
第三根手指:“制定应急断联协议。一旦监测网络出现非指令性响应,我们有三秒时间手动切断主控连接。老陈负责写协议,苏悦做模拟推演,小舟整理所有探针的物理位置和断联路径。”
她说完,没人提问。
老陈低头在本子上记下要点,笔尖划得很快。苏悦打开平板,开始调取模拟环境。小舟摘下耳机,把辞职信草稿从文档列表里删了。
林晚站起身,走到窗边。
天已经全黑,新区的灯光连成一片,像铺在地上的星河。她看见几个孩子还在楼下空地跳格子,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其中一盏灯忽然闪了一下,暗了半秒,又亮起来。
她盯着那盏灯,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衬衫口袋。
野花已经彻底蔫了,花瓣边缘卷起,颜色发褐。
她没动。
三秒后,那盏灯又闪了一次。
这次,没再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