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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能感觉到。
林晚还在前进。
她的脚步声不在耳边,却落在他心上。
他低头,看见自己左手虎口处有一道新划伤,血迹未干。刚才替一名队员挡开飞溅的碎石时留下的。此刻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滴落在脚边一块焦黑的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没去擦。
远处,敌人阵营再次出现异动。几个身影悄然脱离主阵,朝着防线左侧迂回移动。动作隐蔽,但陆离看得清楚——他们不是进攻,是在布设什么。
他不动声色,悄悄对身旁一名侦察队员点头示意。那人会意,迅速隐入废墟阴影中去查探。
陆离依旧站着,像一座不动的山。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没结束。
但至少此刻,他们守住了这条线。
队员们陆续恢复战斗力,有人开始主动发起反击,有人用身体挡住即将倒塌的掩体,有人把最后一瓶药剂递给更需要的人。
陆离看着这一切,喉结动了动。
他没有笑,也没有说什么鼓舞的话,只是把右手伸进衣兜,摸到一枚冰冷的徽章——那是林晚突破敌人时顺手带走的,后来托人转交给他。他说不清它有什么意义,只知道她留下的东西,一定有用。
他把它攥在掌心,指尖感受到那古老纹路的起伏,像心跳。
风更大了,吹起他额前汗湿的发丝。
他忽然觉得,这场战斗或许真的能看到尽头。
不是因为敌人变弱,而是因为他们变强了。
不是靠力量,是靠人心。
他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忽然听见一声极轻微的金属落地声。
低头一看,是刚才那把家传短剑,从队员手中滑落,砸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一响。
剑尖朝上,正对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