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脚上的伤不算太严重,严格来讲,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枪伤。
钢珠也没有打进肌肉内,只是左小腿处的肉被钢珠打烂了,血肉模糊的,仔细一瞧,根被狗咬了两口似的。
在被送进海北医院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居然被安排与蒙远一个病房。
一被送进病房,张帆就看见了就在隔壁床位上躺着的穿着病号服的蒙远。
张帆有些诧异,他并不知道蒙远是怎么受伤的,在他原先的想法中,这个时候,蒙远即便没有回金洲,此刻,也不太可能在医院内住院。
而蒙远看见张帆的刹那,脸色就阴沉下来,板着一张脸,冷冷扫视张帆一眼。
“嗨,蒙哥,巧啊?”
张帆不明就里,咧嘴一笑,冲蒙远打了个招呼。
“哼!”
蒙远冷哼一声,根本没搭理张帆,旋即头扭到另一边。
张帆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毕竟前几天还发生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儿呢!
很快,医生进来,给张帆的伤口消毒清创啥的。
被打了麻醉药后,张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直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张帆清醒。
醒来后,病房内已经空荡荡的了,房间内一共就三个床位,三个床位都有病人,病房内除了三个病人外,也没有其他人。
张帆“嘶”
的吸了口气,费力的坐起身,扭头一看,最里边的病人年纪大了,此刻正在酣睡着,而旁边床位的蒙远居然还没睡,此刻正半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张帆感觉有些无聊,便侧过身,看着蒙远,问道:“哎,蒙哥,你怎么在这呢?”
这本来是一句很简单的问候,但在落到蒙远的耳中,却听出了嘲风的意味。
蒙远冷冷一笑,讥讽似的瞥了张帆一眼:“你不也在这躺着吗?彼此彼此吧!”
张帆闻言,咧嘴笑了笑,说道:“没办法,我是太倒霉了,出门被狗咬!”
这被狗咬听在蒙远耳中就格外的刺耳了!
蒙远顿时脸色阴沉下来,目无表情地看了张帆一眼:“真不巧,我也是被狗咬了!
前几天的事儿,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
t的遛狗也不牵拴狗绳!”
闻言,张帆眯眼看了蒙远一眼。
此刻蒙远给张帆的感觉有些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
张帆本来想趁着这个机会隐晦地跟蒙远谈谈伊瑞沙的事儿,但看后者的状态,似乎很抗拒和抵触,甚至于跟有深仇大恨似的,所以,张帆只能摇摇头,另外再找机会。
另一头,在海北与金洲交界处,这边尽是些低矮的层次不齐的建筑,而且山多乡间泥巴路多。
严格说来,这边不能算是城市了,顶多算是城乡结合部,入眼望去,以那种低矮的棚户居多。
凌晨一点多,这个时间点,这边人也很少,路上也没几个路灯,只有零零星星的些许诸如网吧或者烧烤店啥的门口还亮着灯。
棚户区旁边,一个三层楼高的旅馆楼下。
一台出租车停滞着。
这就是柱子他们的出租车,颜色是黄色的,但车牌已经换了。
旅馆二楼,某房间内。
房间内的窗帘拉得很严实,里边亮着灯,双人间房间内,柱子四人正或蹲或躺的在房间内,一个个的抽着烟,眉头紧皱的,都没睡觉。
一名二十七八岁,满脸青春痘的男子深吸口烟,冲坐在窗户边的柱子问道:“柱子哥,咋整?路都戒烟了,居然有特警巡查,整得跟世纪大案似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对!
有点难搞啊。”
另一名留着小平头青年目光中有着焦虑之色:“路一封,咱们不好跑了啊!”
“对面不仁义啊!
江湖上的事儿,够姬吧的,居然报警!”
“不一定是对面报警了。”
柱子沉吟说道:“当时是在市里,多多少少有其他人看见的,咱们整的动静不算小,惊动官方也算正常。”
小平头脸色难看地说道:“那咋弄啊?咱们四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大男人太扎眼了。”
柱子挠挠头,下意识的撩起半边窗帘冲外边望了一眼,想了想,颇为冷静地说道:“出租车明天别要了,咱们再找找机会,留进路过的大货车里,看能不能混出去。”
“有点冒险啊。”
满脸青春痘的青年说道:“万一被特警拦住,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草!
真t背!”
“行了,别说了,你们睡吧,今晚我守夜,晚点到凌晨五六点的时候,我再把麻脸你叫醒。”
柱子低声说了句,随即面对着窗帘,稍微撩窗帘,盯着楼下。
很显然,柱子在这个四人小队中,还是具有一定威望的。
柱子话说完,其他三人虽然目光中还是充斥着焦虑,但都没再说什么。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
“嘎吱!”
“嘎吱!”
“嘎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