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问出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
实际上心里想的是，爹爹在哪里，自己是怎么从忘川之源里出来的。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觉得可以把这个暴露身份的问题抛给眼前的陌生人。
陌生男子脸色稍微一沉，没有正面回应。
只是侧过脸去：“凡间的事情，你也不记得了吗？”
这话一般像是在问她，一半像是在问他自己。
“什么？”
苏弥雅努力回想，可没有一丝回忆在她脑中保留了下来。
沉默即是回答。
“我知道了，”
他说，“想不起来才是寻常。
对你来说，应该就和睡了一觉没什么差别。”
苏弥雅问：“你是谁？”
他轻抬眼帘，目光有些闪烁，似在犹豫。
“我和魔尊没有关系，”
他只回答了她最感兴趣的部分，“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问题吧？”
“对，”
苏弥雅道，“玄尊何在？”
那男子叹了一口：“玄尊不在这里，还在凡世。”
至少……不是最坏的答案。
“那我的两位哥哥，也不来看我吗？”
她想着，天婚不成，两个哥哥定会第一时间赶来护她周全。
可那男子却道：“两位副尊仍在冥界，不在这里。”
副尊？
“什么？这里不是冥界，却是哪里？”
“是十三岭，”
那男子答道，“妖族境地。”
十三岭……幻川。
自己醒来为何会在幻川，而不在冥界？
“冥界发生了什么？”
苏弥雅追问。
“冥界已被魔尊控制。”
他答道。
一呼，一吸。
苏弥雅想着，自己还应该问什么。
终于，她颤着嗓子问：“我在这里，睡了多久？”
那男子伸出修长的手，眼里泛出怜爱的神情。
似要抬手抚她额发，半空中又停下。
“一千年，”
他说，“关关，我们没能阻止梦海天劫。”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他在心里说，既然末世注定要来临，就让我们再认识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