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米尔!”
蒋震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眼神微微一动,按下接听键后,特意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窗边,防止他们听见电话内容。
窗外的西东夜色正浓,远处隐约传来几声零星的枪响,却丝毫没有影响他此刻平静的语气。
电话那头,亿朗国务大臣阿米尔的声音几乎是瞬间炸开,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慌乱,像是被火烧到了眉毛:
“王振!
你这次可真是摊上大事了!
你知道吗?我也是刚刚才弄清楚,原来之前一直在我们西东做军火生意的人,竟然是你们华国高官曲老的儿子!
这、这可怎么办啊?你怎么敢把他儿子给囚禁起来呢?这要是闹大了,咱们两国的关系都可能受影响!”
阿米尔的语快得像机关枪,每一个字都透着焦虑。
作为亿朗的国务大臣,他太清楚“华国高官”
这四个字背后的分量了。
曲老在华国的地位,是他们亿朗政府想攀都攀不上的存在,现在蒋震把人家的儿子扣了,这简直是在捅马蜂窝。
“囚禁?”
蒋震听到这个词,忍不住低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玩味,“阿米尔先生,这个用词可不太妥当。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而已——他欠我的账没结清,还想用身份压我,我总不能让他就这么逍遥自在吧?”
蒋震挂着笑容的脸上,眼神却异常清明。
在看到阿米尔来电的那一刻,蒋震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曲老的后路,从这一刻起,算是彻底断了。
他太了解阿米尔的性格了。
这位亿朗国务大臣看似八面玲珑,实则最是趋利避害,一旦牵扯到可能影响自身地位的麻烦,绝对会第一时间想办法摘干净。
而曲老主动让秘书给阿米尔打电话施压,无疑是把自己的身份和把柄,亲手送到了阿米尔面前,也送到了蒋震早已布好的局里。
蒋震指尖轻轻敲打着窗沿,思绪飞运转。
他很清楚,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展——曲老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必然会想办法找个替罪羊。
而那个见钱眼开、又一直跟在曲文斌身边打转的徐晨升,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曲老肯定会暗中操作,让徐晨升顶下所有“军火销售”
的黑锅,自己则假装不知情,试图蒙混过关。
想到这里,蒋震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这些看似突的变故,其实早就被徐老预判到了。
徐老从一开始就没急着把所有计划和盘托出,而是一步步引导着蒋震去领悟、去执行,就像一位高明的棋手,每一步都走在前面,把对手的后路堵得严严实实。
他忽然想起之前徐老的叮嘱——“倘若今晚曲老打来电话,一定要让他跟亿朗这边的某个高层对话”
。
当时他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深意,直到此刻阿米尔的电话打进来,他才彻底恍然大悟。
徐老这是早就算准了曲老会狗急跳墙,会主动联系亿朗的官员施压,而这通电话,就是将曲老罪行公之于众的关键一步!
徐老的布局,简直堪称无懈可击。
不仅精准地拿到了曲老违法违纪的铁证,还顺手把徐晨升这个潜在的隐患,也推进了无尽的深渊。
蒋震在心里暗自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自己在大局观上,还是差了徐老一截。
“王振先生,你倒是冷静!”
电话那头的阿米尔听到蒋震的语气,反而更着急了,他连忙解释道,“刚才曲老的秘书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囚禁了他的儿子。
我当时就问他,他儿子是谁,你为什么要囚禁。
同时,我立刻安排工作人员去查那个来电号码的信息,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们不仅查到他儿子叫曲文斌,还确认了当时曲老本人就在旁边!
电话里那些要求我施压的话,都是曲老亲口说的,他的秘书只是在旁边实时翻译!
我都惊呆了!
那可是你们华国的大人物啊,我们亿朗政府想见都见不上一面的领导,竟然因为他儿子的事情,亲自给我打电话!”
阿米尔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显然还没从这个消息的冲击中缓过来。
在他看来,曲老这种级别的官员,平日里都是高高在上的,怎么会为了儿子的事情,如此不顾身份地主动联系一个小国的国务大臣?
“阿米尔先生,你不用这么紧张。”
蒋震的语气依旧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淡漠,“在我眼里,他现在不过是个涉嫌走私军火、滥用职权的犯罪分子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涉嫌犯罪?王振先生啊!
请你别再玩火了好吗?”
阿米尔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哀求,“刚才曲老在电话里放话了!
他说,如果我今晚不能保证他儿子的安全,他就会直接跟我们亿朗的最高领导反映问题!
到时候,这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军火纠纷了,很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