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天门’中的这些年来,风风雨雨,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真是辛苦你了啊。”
赢峥的话语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柔地拂过耳边,仿佛是在与一位相知多年、亲密无间的老友倾心交谈般自然而又放松。
那语气中的温柔,恰似潺潺流淌的溪流,润泽着心田。
“宗主的知遇之恩,蟒钧没齿难忘,此恩此情,至死不渝,又岂敢忘却半分。”
蟒钧言辞恳切,字字句句都饱含着深深的敬意和感激之情。
“都已经到这般田地了,莫非你还要以这副模样与我说些闲话家常不成?”
赢峥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笑非笑间,流露出几分调侃之意。
蟒钧听闻此言,先是沉默不语,仿若陷入了沉思之中。
少顷,只见其周身突然泛起一层耀眼夺目的光芒,将整个身躯尽数笼罩其中。
随着光芒的闪烁,蟒钧原本高大威猛的身形竟开始逐渐缩小。
须臾之后,当光芒缓缓散去,从中走出了一个略显消瘦的年轻男子。
他脚步轻移,缓缓上前,目光直直地落在赢峥那正变得愈透明的躯体之上。
一时间,四周静谧无声,唯有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蟒钧望着眼前的情景,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未能开口,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对方,眼神之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怎的?我依稀记得曾几何时,你可是个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人啊,今日为何反倒如此沉默寡言了?”
赢峥打破了这份沉寂,轻声问道。
“……对不起。”
良久,蟒钧才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三个字,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
就在这时,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地落在了蟒钧的头顶,犹如一片羽毛般轻盈。
紧接着,赢峥那充满柔情蜜意的嗓音再度响起:“傻孩子,你从未有过半点儿过错,根本无需向我致歉。
恰恰相反,真正应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实则是我呀。
皆因我的缘故,才让‘得天门’,使你孤孤单单一人在此守候了如此之久的时间。”
“在我心中,能够有幸结识您这样德高望重之人,并得以踏入这神秘而又庄严的“得天门”
,乃是蟒钧此生于世最为重要之事。”
蟒钧一脸虔诚地说道,话语之中饱含着对眼前这位人物深深的敬仰与感激之情。
“嗯,既如此,那本宗主便以‘得天门’宗主的身份,郑重地向你下达最后一道命令吧。”
赢峥面色凝重,目光如炬地看着跪在面前的蟒钧缓缓开口道。
只听得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声响传来——咚。
蟒钧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标准至极的弟子跪拜之礼,口中高声喊道:“弟子谨遵宗主号令!”
“从今往后,你即刻离开此地,前往远方去守护那些新生的人族。
在那里,去寻觅属于你全新的人生归宿吧。”
赢峥语重心长地吩咐道。
然而,蟒钧却久久没有作出回应。
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赢峥此番所言实则是在同他道别,而且这一分别恐怕将会成为永恒。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无法言喻的悲痛涌上心头,瞬间淹没了蟒钧整个人。
尽管一直以来,他都极力忍耐和克制着自己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但在此刻这般生离死别的时刻,终究还是难以完全压抑住那份即将喷薄而出的哀伤。
赢峥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毕竟他们二人相识相知已有数百年之久。
这么多年来的朝夕相处、患难与共,使得彼此之间的关系早已越了单纯的上下级之分,更似亲密无间的挚友一般。
“小辈,你且先上去吧。
待到时机成熟之时,我自会安排蟒钧与你联系。”
或许是出于某种顾虑,亦或是不愿他人目睹蟒钧此刻稍显失态之状,赢峥果断地对白灵下达了这道指令。
聪慧如白灵,自然瞬间洞悉了赢峥的意图,她并未多言,只是微微颔示意,表示明白其中深意。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向传送点,步伐轻盈而坚定。
就在白灵踏入传送点的刹那间,只见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骤然亮起,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般璀璨夺目。
与此同时,温暖明亮的日光倾洒而下,宛如金色的瀑布般洋洋洒洒地落在白灵身上。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却令白灵有些猝不及防,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臂,试图用手掌遮挡住那高悬于天空之中、炽热而刺目的太阳。
当光芒逐渐收敛,白灵终于适应了周围环境的变化。
她缓缓放下手臂,定睛一看,现自己已然置身于遗迹之外。
抬头仰望着那高挂天际、散着无尽热力的太阳,白灵不禁轻轻舒了一口气。
尽管身为血族的她对于阳光并非特别喜爱,但偶尔感受一下这般温暖的照耀,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