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锦衣少年跺着脚,将书卷摔在地上,咬牙切齿:“狗皇帝,要毁我等百年积德!”他的父亲只是叹了口气,缓缓道:“积德?呵,不过是积权。”
……
天快亮时,雪已没过半城。皇城外,仍有百姓顶着风雪跪拜,望着高墙内的火光。那些人或年老,或年少,或衣衫褴褛,却眼神坚定。有人嘴里反复念着新诏里的字句:“寒门擢贤,不限籍贯。”
他们的眼泪在寒风中冻结,却像烈火一般炽热。
黎明时分,第一缕晨光透过厚重云层,洒在皇宫的朱墙金瓦上。风雪未停,却被金光染得温暖。宁凡负手立于御阶之上,俯瞰这一片白雪皑皑的大地,眼神深邃。
“苏若雪。”
“臣在。”
“天下棋盘,自此重新布局。”宁凡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决心。
苏若雪心头一颤,伏身应是,指尖攥得发白。她明白,这不仅是权力的变革,更是命运的改写。
火光、风雪、钟声,在这一刻汇成一幅壮丽画卷。天地之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皇城,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在筹谋,有人在祈祷。
而宁凡,独立在这画卷的中心,背负着无数人的希望与恨意,缓缓抬起手,将手中的朱砂印钤在诏书末尾。
“钦此。”
那一声钦旨,如雷霆贯穿了整个京师,也轰入了天下士族与百姓的心头。
这一天,将被后世称为“朱砂裂契”之日,象征着帝国新秩序的真正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