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口中泡沫翻涌,胸口的玄鸟刺青显形,褪色如蜕。
苏浅浅赶来时,看到的便是陆念北坐在毒尸旁,双眼通红。
小手依旧死死捏着那截糖管碎屑,掌心已被锋边割出一道血痕。
“这是第几个了?”她问。
“第五个。”陆念北声音哑哑的,“狼狗不吃糖,它比我知道谁心里藏毒。”
她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方白布,替他包住手:
“别让你爷爷教你的东西,只留下伤口。”
狼犬卧地喘息,一双眼仍死盯着货郎尸身,低低呜咽。
那晚之后,黑泉营中糖食禁售,旧集市连夜拆除,而由叶流苏主持的新分晶塔,在谢鸢火堆余烬上拔地而起。
塔身改用三层构造,下段以碎骨灰砖压炉,中段姒血催油层。
顶端燃蓝晶火,火苗宛如静水,但炽热至极。
纯油首次流出时,宁凡立于塔前,看着那一管清澈如镜的蓝色液体,良久未语。
“用谢鸢的命,换了这滴。”苏浅浅道。
“用全北境的血,还得换更多。”他低声。
她没说话,只将掌心那“执”字的焦痕,按在新铸的铜管上,片刻后。
那一缕金光流转,从焦痕处汇入油中,竟激起一圈涟漪似的火光。
整管火油如被“唤醒”,炽焰沿线而燃,稳如心跳。
“这就是你要的火?”她问。
宁凡看着她的掌心,像是隔着很远的风雪,才答出一句:
“这是我们一起守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