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明费劲口舌,终于让两人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
不是患了什么妄想症,也不是出现了精神分裂的前兆。
而是真是,楠乡给自己写了一封信。
在信中跟自己表白了。
天联和日天也真的是将信将疑,似懂非懂。
不过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什么,权当他说的是真的。
毕竟他俩也知道,白夜明最近承受着莫名其妙的巨大压力。
他心中无论有着怎样的一个疯狂的念想,都是好的。
现在研究所内部的气氛非常的严肃,因为以往这种多个项目组合作的课题。
失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关系铁一点的,就嬉皮笑脸吃顿饭,一笑泯恩仇,然后一起寻思着给上司打个可以接受的报告,也就算是糊弄过去了。
关系不那么好的,自然就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然后各自写各自的报告。
尽量本着不客观不公正不属实的态度,将锅尽可能地甩给对面。
往往这种甩锅大赛打到最后都会有一方退让。
毕竟对有的人来说,研究所的那点支持的经费只是蝇头小利,而有的人却不得不为之争个你死我活。
但是眼前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了,那么多部门,没人知道锅应该铁定扣在谁头上,也没有人能有能力自己担下这口锅。
白夜明的手下说是溶剂造的有问题,溶剂组说是采购办买的原材料有毒。
采购办说我们买的有是毒,材料里掺了尿,但你们没有品控么?然后回过头来指责是工程部造的大装置有问题。
工程部说我们怎么没干脆整个爆炸炸死你们这帮王八犊子呢?然后说是胚胎组的胚胎选错了,选的t不是古龙的血吧,选的是根的种子吧。
胚胎组说你干脆说我们投错胎了得了,然后他们就说是理论组脑子有坑,这种实验方法闻所未闻。
不知道是怎么编出来的。
理论组理屈词穷,也不知道说什么,反而就耍赖地坐在了地上,心想爱谁谁吧。
然后跟院长说,你把我们都开除了吧,然后理论谁爱搞谁搞。
然后他就越说越气愤,痛斥着理论科学和实验科学的不公平:
“凭什么啊!
你们都怀疑我!
我受够了。
每次我们提出一个观点,发表一篇文章,你们就没一个人觉得我们是对的。
好么!
你再看看搞实验的,他们每次发表一个东西。
除了他自己以外。
没有人觉得有一丁点问题!
凭什么!
unfair!
abtelfair!”
院长本来就心情不好,再听他们吵吵下去感觉自己脑仁都疼了,如果不是真的有正事要说,巴不得让他们赶紧滚蛋。
“行了。
别说了,问题是谁的,不是靠嘴上说说就能找出来的。
正好现在还有个机会。
光生那边跟我们用的是同一个体系,同样都是潮歌的萃取流程。
祖龙血诱导出来的胚胎。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用的自己的溶剂,得到的是另外一种基础能量的晶体。
甚至于装置的工程图都差不多。”
然后他一个一个环视看去,看的大家一个又一个心虚的低下了头:“我跟光生的院长商量了一下,他们基本上也做好了孵化实验的前期准备。
我们决定共同再做一次实验看看,看看会不会有其他的结果。
你们这次,每个组找几个代表过去,一起排除问题,一起学习借鉴。
然后都给我反思反思,想想到底是哪的问题。
快走吧!
选好你们的人,明天出发。”
几个项目组的负责人知道院长正在气头上,就一溜烟的跑了。
很快就只剩下了院长和几个真正的决策层。
院长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沉沉欲坠的夕阳:“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输了这场,恐怕就没有下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了。”
“没事的,院长,我们还可以加速超车。
至今没有一个研究机构获得稳定的龙体。
连已有的稳定的基本能量都不能制造出来的话,那种已经不稳定的基础能量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我们应该还有机会。”
“时间上,确实是这样。
我们有耐心,跟他们玩下去。
但是就怕有的人没有耐心了,这件事如果真的要费上两三百年,费上一代人的时间,那么变数就太多了。
我怕有的人会忍不住掀翻棋盘,让谁都玩不下去。”
“您指的,可是帝国么?不至于吧,棋盘是帝国的,他何必如此呢。”
“说不好啊。”
院长叹了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憋在了肚子里。
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些屁股坐在建木的椅子上的所谓的建木高层,到底心都是长在哪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