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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
这是一声液滴垂落,撞碎在了冰冷钢铁之上的声响。
只是不同于一般水珠的珠落玉盘般的声音清脆,这一声动静给人带去的第一映像是一种粘稠的质感,一点不像是开启水龙头时无意飞溅出去的许多水滴敲打在了瓷砖台面上的轻灵悦耳,反倒更像是在将大桶食油分装入小瓶备用时不慎洒漏了的几点油珠碰碎时会出现的空洞微声。
然而如果只是寻常的油液,想必也不会弥散出去如此浓重的腥“嗅”
吧……
并且,这可不是什么鱼市里头所惯常能够闻见的变质腐臭,而是大量的温热新鲜血浆涌泉而出那一瞬间所散出来了的血腥本味。
无论是耳边所闻,抑或是鼻尖所嗅,所有的感官似乎化作了一条条有力的臂膀,正奋力地锢住了此刻“逸仙号”
船长傅义阳双肩,要将这个正紧闭着双眼试图逃避片刻现实的老船长给重新拖回到那残酷的人间地狱之中。
“哈啊啊……”
喉咙处传来了微微震颤的吐气浊音,也分不清楚顺着这口长气被一并排出体外了的那股情绪究竟是恐惧,还是懊悔。
但无论如何,随着这一长叹的落地,傅船长那一对紧逼的双眼也随即睁开。
再度将自己怀中面前的大片猩红收归进入了视野之中。
毫无疑问,这正是自己所作的好事,而那躺倒在了血泊之中的人儿也无疑正是自己永远的好战友。
然而现在却也已经没有了时间让傅义阳独自落寞,沉浸于悲伤之中,如果祖士稚在死前所透露出来了的那些讯息全部属实的话,那现在这整艘船上剩下来的五十多位海员包括刘越石在内,都有可能会像是祖士稚一样被不明的力量给暂时控制住了身体,成为了自己一方的敌人,并且还是最最可怕的那种敌人。
虽然士稚同样也给自己留下来了一些分辨的蛛丝马迹,比如不能与那些被控制了的敌人们进行近距离肢体上的接触,还像是可以通过言语逻辑上的漏洞辨别出来敌人的存在,正如傅义阳一开始察觉到祖士稚的反常那样。
但问题是现了之后又该怎么办呢?难道就像是自己开枪杀死了祖士稚一样,将那些被控制住了的人们也都一个个击毙掉嘛?
这一个念头仅仅只是让傅义阳在脑袋里头稍一寻思,便又止不住心底里油然升腾起来了阵阵的惊惧。
“呵呵……”
傅义阳轻笑着,而这笑声当中更多流露出来了的却又是自暴自弃。
或许比起他自己再一次亲手开枪将自己熟识的一位位同伴们击毙当场,他傅义阳还更愿意长痛不如短痛,先直接去找到刘越石,将越石枪杀完摧毁了头颅过后,再给他傅义阳自己的脑袋上来一枪,一了百了。
毕竟在这条名为“逸仙号”
的船上,最为重要的那些秘密其实也就只有他与士稚越石知晓,假如他们三人齐齐暴毙,头颅又被毁去无法读出任何有效的讯息,那么即便是被抓个正着他们在与“瓦伦蒂诺”
进行走私交易,那也只能算是点微末的“小事”
而已。
至少,也能免掉“干涉他国内政”
的这顶罪名不是吗?
想来介时没有证据的敌人们也不可能会因为走私这点“小错误”
,便敢冒险与自己背后的祖国交恶,对剩下来的那些船员们再行些什么手段。
“……哈哈……”
却见傅义阳的口中再是一声轻笑,可这笑着的同时,脸上却又是骤成了一团,看起来是何其的悲怆。
只因为他傅义阳这想着想着才现,自己此刻真正应该做的居然还并非是像士稚临死前所期望的那样,去找出来船上剩下来的敌人们,将他们一一杀死,再带着剩下来的船员们一起启动船上主机远走高飞,此生再不前来这片是非之地。
似乎自己此刻真正应该做的,反倒是拿起枪来,像是刚刚自己枪杀了士稚一样对越石再下杀手,然后自己再紧随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
无穷的凄凉在此一刻尽皆化作了口头的笑音。
也正是在这一阵萧瑟之中,傅义阳也终于拿定了最后的主意,努力地收束起来了脸上悲戚的同时,又伸手过去从士稚的手上取回来了自己的那把“大黑星”
。
此时此刻的他,已然是振作起了精神,决意要走上这一条注定悲伤的道路。
或者说打从一开始,他傅义阳其实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就是了。
那么既然已经决定好了接下来前行的方向,接下来他傅义阳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也就非常清晰明了了。
如此想着,傅船长的一对视线便又回到了自己的怀中,回到了自己这位好战友并没有如愿自行销毁了的完整头颅之上。
手中持握着爱枪的握柄,端举到了这颗熟悉头颅的近前,食指也已经顺势搭上了扳机,仅消傅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