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于武道之中,纵使心中对眼前的风物有着再多的感触,也不能像是诗人大家一样即兴地创作一,最后也只得做个简单的粗人,将那酒盏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去,一饮而下冰凉醇香的酒液,细细品味着口中的稻米甘甜与醇香。
酒饮尽,酒盏则被随意放回了台案上,紧接着畠山脚下步子不停,再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前方跪地着的二人背后。
而那二人似是也听见了自己身后的动静越来越近,其中一位顺着声音扭回过了头来,顶着一张肿胀淤血的面容抬仰望着自己身后的畠山重武,再是言语虚弱的开口讨饶着:
“我……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放了我吧……我从来都没有惹……惹你们‘虎爪帮’啊……”
只是令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句竟然便成了他生命最后的遗言。
‘芜——’
随着一声细微的破空之声,一道光华刺眼的匹练随即从畠山重武的左侧腰间滑出,再是以寻常人肉眼都无法看清的度自左下至右上挥出去了一记居合斩,顺滑的穿透过了说话之人的整个左臂肩头。
但这还没完,甚至就连那讨饶的“草席”
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意识到生了什么,畠山已然挥出去了那一刀居合竟然又在中途改变了自己的运动方向,在那一双漆黑色机械手臂的精细掌控之下凌空正了正刀脊,再从右侧向左挥出来横斩一记,恍若无物般直直从那“草席”
的脖颈正中穿透而过。
再看那一道刺眼的光芒余势不减,在畠山高举的双手中再度以极快的度调正了刀脊,自正上方向下再劈出去了最后的第三刀,顺着那人的右臂肩头丝滑斩下。
这尚不足一呼一吸的须臾时间,畠山便已经在不借助任何加义体的情况下干脆利落地挥下去了三刀。
而对于另一边的“草席”
来说,也只是瞬间便感觉到自己失去了脖子以下四肢躯干的感官链接,随即便又在一阵头脑晕眩之后视线余光瞥见到了自己手臂正在掉落。
但还不等那“草席”
感觉到惊吓,因失去平衡而倾倒了的躯干便又紧接着将那一颗失去了皮肉筋骨连结的大好头颅掉落在了身前冰冷潮湿的融雪地面之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紧接着,刺耳的尖叫便响彻在了这片停车场上,乃至于更远的建筑群中。
当然,这会尖声叫喊着的,也已经不可能是刚才头颅坠地了的那一位“草席”
了,而是其身旁,眼睁睁看见了身边人双臂头颅坠落地面,血流又像是泉涌一般自躯干上平滑的断面中喷薄而出了的另一位“草席”
。
紧接着,在目睹了如此骇人的画面过后,受到了惊吓的“草席”
便也再顾不上其他,整个大脑之中都被“快逃”
这一简单的念头尽数填满。
是以也立刻挣扎着控制着自己麻木了的双腿,在得不到自己双手协力的情况下在融雪地上像是蛆虫一般的蜷曲扭动。
而这副模样也是立刻就惊动了畠山身后随侍着的诸位“虎崽子”
,其中一位更是已经三两快步走上了前去,一弯腰就要将那“草席”
捉回来跪正。
“无妨。”
但就在那虎崽子还没来得及上手的这会功夫,却又是让畠山重武的一句短促话音给拦了下来,给了地上那状若封魔了的“草席”
以机会,能够稍稍冷静下来停止了蛆虫般的蠕动,转而又转回到了跪姿,并紧接着站起了身来,控制着自己不受束缚的双腿迈开最大的步幅,拼了命地远离开自己身后的这一群“煞星”
。
只可惜此刻自以为有一线生机的“草席”
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还没有机会看一眼的背后,那个追魂索魄的杀神——“虎爪帮”
的“剑鬼皇帝”
可也在紧紧追赶着,恍若是逗弄猎物般的轻松写意,甚至于都还有闲情开口催促:
“你就只能跑这么快吗?”
“噫——!”
且不提这话音幽幽似是从九泉而来,光是刚刚在那“草席”
眼前所上眼了的血腥一幕便也已经足够刺激到他的全服神经,便只听那一声哀鸣过后,这双手背缚的“草席”
又仿佛被激了此生最后的一丝潜力,竟是又生生拔快了几分奔跑的度。
“对,就是这样,就该这样!
……”
然而即便那“草席”
都已经为自己的性命而榨干了这身躯里头的最后一丝潜力,在畠山重武的眼中却也仅仅只能算是个酒后余兴小节目的水平。
“……继续!
更快点!”
并且为了让这一节目更具乐趣,畠山手中那一道醒目的白芒便又再度挥出,直直在那“草席”
反绑在了背后的双手手臂上平添了一条血痕。
“哇啊啊啊啊啊啊————!”
身后索命的话音与手臂上突然而来了的湿热麻痒感觉一并袭来,瞬间就将“草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