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些都司衙门。
哑火事件成了全城笑柄后,连送柴火的藏民看蒋虎的眼神都带着戏谑。
副手唉声叹气:“大人,咱们这脸……算是丢到雅鲁藏布江里了!
扎巴迥乃那老狐狸,今儿派人送信,说‘风寒’好多了,想请大人过府‘叙叙旧’,这不明摆着看笑话吗?”
蒋虎黑着脸,对着那四门哑火的“宝贝”
炮转圈,突然,他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看笑话?哼,老子让他看个够!
不仅看,还得吓他个屁滚尿流!”
说罢,他一拍大腿:“去!
把咱们带来的那几个懂点藏话、机灵点的兄弟叫来!
还有,去找点硫磺、硝石、木炭沫子,再弄点红布和铜铃铛!
要快!”
副手一头雾水:“大人,您这是要……跳大神?”
“跳你个头!”
蒋虎吼道,“老子要‘造神’!
要借‘文殊皇帝’的东风!”
几天后,帕木竹巴王府。
扎巴迥乃设下“鸿门宴”
,准备好好奚落一下这位“朝廷空降司令”
。
酒过三巡,扎巴迥乃捋着胡子,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蒋虎道:“蒋都指挥使,前几日操演,那火炮……呵呵,可是佛祖显灵,不忍惊扰圣城?”
蒋虎面不改色,端起青稞酒一饮而尽,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王爷,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那日炮火未鸣,非是失效,实乃天意!
是陛下——文殊皇帝转世——冥冥之中示警!”
“哦?”
扎巴迥乃一愣。
“就在操演前夜!”
蒋虎煞有介事,“本官梦见陛下法身驾临逻些,金光万道!
陛下手指那几门炮,言道:‘此物杀气过盛,若在圣城轻启,恐损我佛门祥和之气,亦惊扰地脉龙神!
非遇大奸大恶、悖逆朝廷之徒,不可轻用!
用之,必引天雷地火,代朕行天罚!
’醒来后,本将吓的裤裆都湿了,故操演时,临时撤换了火药,只做空响,以示敬畏!”
扎巴迥乃将信将疑:“天雷地火?代天行罚?”
这说法听着有点玄乎啊。
就在这时,王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隐隐还有惊呼和……类似闷雷的声音?
“怎么回事?”
扎巴迥乃皱眉。
一个管事连滚爬爬冲进来,脸色煞白:“王爷,不好了,城外……城外噶举派大宝法王和白利土司争抢的那片草场……突然……突然天降神雷,地火喷涌,烧起来了,火光冲天,还……还炸死了几头牦牛!”
“什么?!”
扎巴迥乃和蒋虎同时“震惊”
地站起来。
蒋虎心中狂笑:成了,他安排的人,提前在那片争议草场埋了硫磺硝石混合物,用引线点燃,制造了小型爆炸和火灾,配上几个“托儿”
大喊“天雷地火”
、“文殊皇帝显灵了”
!
蒋虎立刻换上肃穆表情,对着北京方向拱手:“陛下圣明,天罚已至,此必是噶举派与白利土司为蝇头小利,争夺不休,扰了圣城清净,故降下警示!
王爷,都司职责所在,本官需立刻前往查看,并代表朝廷,仲裁此事,以安民心,以顺天意!”
说完,也不管扎巴迥乃反应,带着人就冲了出去。
草场那边,火势不大,但爆炸的痕迹和烧焦的草皮,配合着“天雷地火”
的传言和蒋虎带来的人有意引导,很快就在逻些传得神乎其神!
尤其是蒋虎在“废墟”
前,当着闻讯赶来的噶举派喇嘛和白利土司的面,严厉训斥双方“因小利而忘大义,触怒天威”
,并引用“文殊皇帝”
梦谕,宣布草场收归都司直辖,作为“圣火警示之地”
,双方不得再争,违者,“天罚”
必再临!
噶举派和白利土司被这“天威”
吓住了,看着焦黑的土地,想着那“天雷地火”
,哪还敢争辩?乖乖认栽。
逻些城内,关于“蒋都指挥使得文殊皇帝托梦”
、“执掌天罚”
的传言不胫而走。
蒋虎的形象,瞬间从“哑炮司令”
变成了神秘莫测的“天罚代言人”
!
扎巴迥乃在王府听完汇报,惊疑不定:“难道……真有神助?这蒋虎……”
他对这位朝廷空降兵的轻视,瞬间变成了深深的忌惮。
藏巴汗留在逻些的管事也快马加鞭,把消息传给了还在“巡视牧场”
的辛夏巴。
几天后,一处帕木竹巴和藏巴汗势力交错的偏僻山口,生了一起“马匪劫掠商队”
事件,“恰好”
被巡逻的都司卫队“撞见”
。
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