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
!”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平地惊雷,猛然炸开!
朱祁镇霍然站起!
“好…好得很!”
“趁我王师南下,远征万里,趁我沿海稍懈,竟敢如此屠戮我大明子民,焚我城池,此仇!
此恨!
不共戴天!”
他猛地抬手指向东方,那根染血的手指,如同指向地狱的判官笔,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
“倭奴,弹丸小丑,跳梁至此,朕要尔等举国上下,付出血的代价!”
他深吸一口气,那声音如同九天龙吟,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和不容置疑的意志,轰然响彻整个大殿:
“传朕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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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令北海舰队总兵官蔡福,留下必要守备舰船与陆营于吕宋,稳定新附!
其余主力战舰,即刻整备,全速北返!”
“命登莱、江浙水师,所有战船,即刻集结待命!
征调沿海所有可用商船、渔船,充作运兵、补给之用!”
“命五军都督府,即刻点选京营精锐!
命山东、南直隶、浙江各都司,抽调敢战之军!
备足粮草、火药、军械!
半月之内,集结于登莱、宁波!”
说罢,朱祁镇看向武将一列,大声道:
“朕!
要御驾亲征!”
“朕要亲提百万貔貅!
跨海东征!”
“朕要踏平那东瀛三岛!
犁庭扫穴!
鸡犬不留!
将此倭国——”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化为齑粉!
!
!
短暂的死寂之后,如同滚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大殿嗡嗡直响!
“陛下,万万不可啊!”
只见都察院都御史,须发皆白的老臣陈文,颤巍巍地扑倒在地,老泪纵横。
“陛下!
老臣泣血死谏!”
陈文的声音哽咽,“跨海远征,凶险莫测,波涛万里,非人力可抗!
粮秣转运,耗资亿万!
倭国虽小,然据岛而守,以逸待劳!
陛下万金之躯,岂可亲蹈险地?稍有不测…稍有不测则动摇国本啊陛下!
前隋炀帝三征高句丽,耗尽民力,终致江山倾覆!
殷鉴不远!
陛下三思!
三思啊!”
“陛下!
陈大人所言极是!”
王佐也顾不得仪态了,几乎是膝行上前,“吕宋新定,百废待兴,移民实边、造船筑城,处处需钱粮!
国库…国库虽经整顿,略有盈余,然支撑如此跨海灭国之战,实乃杯水车薪!
一旦战事迁延,粮饷不继,数十万大军困于海外孤岛…后果不堪设想啊陛下!
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暂息雷霆之怒,从长计议!”
他双手捧着笏板,如同捧着千斤重担,身体抖得厉害。
“陛下!
倭寇虽恶,癣疥之疾也!”
翰林院学士汪学文爷站了出来,他试图引经据典进行劝诫,“《孙子》云:‘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
陛下乃万民之主,当以仁德怀远,岂可效匹夫之怒,轻启倾国之战?臣以为,当务之急,乃严令沿海加强戒备,增筑卫所,训练水师,清剿残倭,使其不敢再犯即可!
跨海灭国,实非上策,恐招致天怒人怨啊陛下!”
“陛下三思!”
“请陛下收回成命!”
“跨海远征,实乃下下之策!”
一时间,劝谏声、哭诉声、引经据典声在金殿内嗡嗡作响。
保守、恐惧、对未知海洋的敬畏、对巨大消耗的忧虑…种种情绪交织,形成一股强大的阻力,试图扑灭皇帝心中那焚天的怒火。
朱祁镇立于丹陛之上,冷眼俯瞰着脚下这些或痛哭流涕、或引经据典、或忧心忡忡的臣子们。
他们脸上的恐惧、计算和所谓的“老成谋国”
,在他眼中是如此的可笑与短视!
来自未来的灵魂,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岛国的劣根性!
绥靖?怀柔?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贪婪和凶残!
唯有彻底打断它的脊梁,碾碎它的野心,才能一劳永逸!
他缓缓抬起了右手,指了指那些劝诫的文臣们冷笑道:
“从长计议?严加戒备?然后呢?等着他们下一次,集结更多的豺狼,带着更锋利的爪牙,在我大明最虚弱的时候,再一次扑上来,撕开我另一个卫所?再一次屠戮我成千上万的子民?再一次焚毁我家园?”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利剑出鞘,寒光四射:
“倭奴!
畏威而不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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