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把脚步踩得“咚咚”
响,胳膊往两边一张,嘴里“嗷呜嗷呜”
地嚎,扮演着“大怪兽”
。
草蜻蜓差点戳到他后颈,他也不躲,反而故意放慢脚步,逗得林昼咯咯笑,笑声像撒了把碎银,把书房里的凝重都冲散了。
廊下的石桌上,刘备正陪着刘禅下棋。
刘禅捏着颗白棋子,小眉头皱得紧紧的,看了半天,“啪”
地落在棋盘上。
刘备低头一看,忍不住笑了——虽说是瞎落,但歪打正着堵了自己的路。
他伸手揉了揉刘禅的头,眼里的笑意软得像化了的糖。
菜畦那边更热闹。
黄忠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根细竹竿,夏侯杰正递绳子,两人围着那株最壮的番茄苗忙活。
“往左点往左点,别压着果子。”
黄忠念叨着,番茄苗上挂着几串红透的果,圆滚滚的,阳光一照,红得亮。
夏侯杰应着“知道了”
,手却往旁边挪了挪——昨天两人为了“番茄该搭单架还是双架”
争了半宿,最后总算达成“番茄协议”
:先搭个双架试试。
夕桐把林夜扶到软榻上躺好,顺手拿起小几上的平板。
刚点亮屏,那个像素小窗就“蹦”
地又弹出来了——方才的小人儿正卡在陷阱里,脚下的齿轮转得飞快,像素点组成的“血条”
掉了一半。
“夕桐哥哥在玩什么?”
林昼不知啥时跑过来了,凑到软榻边,小脑袋往平板上凑。
夕桐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小人儿忽然一个侧滚,躲开齿轮,又往前跳了两步。
“清理数据迷宫里的小虫子。”
他说得随意,指尖翻飞着,小人儿顺着墙根爬上去,躲过迎面砸来的石头,“你早上搭的‘哥哥无敌阵’,防御塔太挤了。”
林昼立刻忘了问游戏,眼睛亮起来:“那怎么弄?”
“等会儿教你。”
夕桐指尖一顿,屏幕上跳出“leve1c1ear!”
的字样,他随手暂停游戏,从兜里摸出袋黑白棋子——是林昼平时玩的那种,往地上一倒,捡了颗黑棋当塔,又摆了圈白棋当护城河,“你看,这样摆……”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秋意一天比一天浓。
院角的梧桐叶开始泛黄,风一吹,就打着旋儿往下落。
林夜在邹善的汤药里泡着,又有众人盯着他歇着,恢复得倒快——之前与“碎片”
对话,撑不过一刻钟就头晕,现在能多撑半炷香了,连感知到的细节都清楚了些:有时是冻土下的一丝微凉,有时是荒原上风的呼啸,都比从前真切。
他总记挂着西伯利亚那个“渴望”
。
夜深人静时,精力稍好,就试着往那边送一缕灵力——极淡的一缕,带着点体温的暖意,像往冰窖里投了颗火星。
每次送完,都能感觉到那边轻轻“颤”
一下,不是热烈的回应,是那种被风拂过的火星子,明明快灭了,又固执地亮了亮。
林夜摸着心口笑,总觉得那点暖意,比参茶还能安神。
小院里的日子照旧暖乎乎的。
林昼的“守护之塔”
早不是当初那堆歪歪扭扭的石子了。
在夕桐的“指导”
下,他用青砖围了圈“护城河”
,里头填了沙子,又把马编的草龙插在最中间当“了望台”
——虽然草龙的龙须被他扯掉了两根,歪歪地垂着,但林昼每天早上都要去看一遍,用小铲子给“护城河”
添沙子,宝贝得紧。
邹善摘番茄那天,院子里香了半宿。
红透的番茄洗得亮,邹善挑了几个圆的,切成瓣,撒上白糖,装在白瓷盘里端出来,酸甜的汁水顺着盘子边往下淌。
张飞捏了一块塞嘴里,嚼得“咔嚓”
响,含糊着喊:“比肉香!
邹老哥再弄点!”
邹善没理他,却默默把剩下的番茄都切了,连刘禅都捏着小叉子,小口小口地啃。
张飞和赵云的“表演赛”
也升了级。
原本就在院子里比划拳脚,后来关羽也来凑热闹——他总坐在石凳上看《春秋》,精装的封面被风吹得哗啦响。
偶尔抬眼瞥一下,冷不丁冒一句:“翼德,左肋漏了。”
张飞一愣,赶紧收拳挡左肋;过会儿又对着赵云道:“子龙,再进三分。”
赵云脚步一错,果然离张飞更近了些。
两人被点拨得眼睛亮,打得更起劲儿了。
马的草编手艺快赶上街头卖玩意儿的了。
先前编蚱蜢、蜻蜓,现在能编草龙草凤了——草龙的鳞用细草叶叠着编,凤的尾羽飘悠悠的,林昼的玩具箱堆得满满当当,盖都盖不上,只好把草凤挂在屋檐下,风一吹,尾羽晃啊晃,像真的要飞似的。
最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