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盛轻轻已经连饮了两杯茶,也没有等到陆匪翧。
管家立在旁边,“盛小姐,陆先生没空。”
盛轻轻知道这个管家不待见自己,冷脸道:“我可以等。
奶奶让我们今天一起老宅吃饭。”
管家没有再吭声,悄然退下。
眼看着已经到了六点,陆家老宅那边打来电话。
“盛小姐,让你办点事情有这么难吗?”
“匪翧现在有点急事,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好插嘴。”
“不要让老夫人等你。”
砰,那头一点面子都不给得挂了电话。
盛轻轻简直想骂脏话了,死老太婆自己没有本事请孙子过去吃饭,现在怪她这个还没有过门的儿媳妇不行?
这豪门生活除了有钱之外,她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可要是没钱了,她不如死。
盛轻轻默默咬住下唇,抬脚朝楼上走去。
她推开房间的门,房间里面的酒气烟气混杂。
陆匪翧趴在床边上,指尖还捏着高脚杯,半杯洒在了白色的地毯上,看着像血倾在了地毯上。
盛轻轻顿时想到逃走的顾亦行。
就该当场弄死他的!
真可惜!
“匪翧!”
盛轻轻大着胆子叫他。
男人睁开了眼,迷醉的眸子里升起一丝光,“乐照?”
盛轻轻听得清清楚楚,他在叫乐照。
还在酒醉中的男人叫一个女人的名字,意味着什么?
盛轻轻心乱如麻,“奶奶让我们过去老宅吃饭。”
“你愿意嫁给我了?”
陆匪翧吐着酒气,一把抓住盛轻轻的手腕。
盛轻轻疼得挣了一下,陆匪翧几乎是立刻松开,“对不起,弄疼你了。”
盛轻轻被他温柔的语气吓住。
醉酒后的陆匪翧竟然是这样温柔,让人抑制不住得为他心跳加速。
盛轻轻喜欢陆匪翧,从读书时期就已经开始喜欢。
但自从乐新来家里之后,一切都变了。
乐新在学校里面大放光彩,陆匪翧喜欢她,身边很多男人都喜欢她,盛轻轻不服气,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这个后来的人?
明明是她先喜欢陆匪翧的!
现在就连乐照这个没出息的都敢来和她争了!
盛轻轻倾身过去,这是好时机,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一阵凉意从后面袭来。
一杯水倒在了陆匪翧的脸上,连带着盛轻轻也跟着遭殃,水滴从半边脸上滴落下来,透心的冰凉。
盛轻轻想做的事情被打断,恼怒得回头。
乐照拿着空杯子往床头柜上一磕,瞬间四分五裂得溅开,只留下一块残玻璃在手里。
“你还没死呢?”
盛轻轻站起来,怒视乐照,恨不得她挫骨扬灰。
“乐照?”
蓦然间从醉酒状态中被唤醒的陆匪翧迟疑着出声,瞬间从床上坐起来。
“叫我乐新!”
乐照没有好气得朝着他磨牙。
陆匪翧:“……”
到这时候陆匪翧才回过神,自己被管家骗了。
盛轻轻眸光从乐照手腕处的纱布收回来,“还真是情深一片,你喜欢顾亦行喜欢到为他去死,可是他呢?自己逃走了,压根就没有想到你。”
乐照直接扑倒了盛轻轻,抬手狠狠将玻璃渣插进盛轻轻的肩部,割裂皮肉的痛楚让盛轻轻尖叫出来。
管家和飞影一同冲进来,便看见了乐照骑在盛轻轻身上,将玻璃渣往盛轻轻身上扎的样子。
盛轻轻是娇滴滴的大小姐,根本就不是乐照的对手,无助得哭喊尖叫。
“救命!
匪翧!
救我!
乐照疯了!
她为了顾亦行那个男人疯了!
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盛轻轻哭喊着求饶。
乐照朝着陆匪翧露出妩媚的娇笑,眼下那点红痣如同血泪一般嫣红,“怎么着?要救她吗?你过来试试,你救她,我就把我的脸刮花。”
她另外一只手飞快捞起溅落在被子上的碎玻璃,比在了自己嫩白的脸颊上。
她不是开玩笑的,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还要什么脸。
“你为了顾亦行,”
陆匪翧脸上迷醉的神色退去,冷冽的气息渐渐升起,覆在他分明如刀削的五官上,“连命都不要,花了自己的脸又算得了什么?”
他阴冷勾起一条腿,手撑在膝盖上,目光死死盯着乐照的手腕处。
因为刚才用力,纱布上透出星星点点的梅花。
到了这个时刻,陆匪翧清清楚楚感觉到一阵撕裂的痛楚,不是因为受到挑衅,而是为了乐照手腕上的伤。
他,心疼。
为了一个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心疼。
这简直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大笑话。
“女人,关了灯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