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苏家,可谓是权倾朝野。
费鸠能如愿离京,自然少不了苏家人的帮助。
多得是文臣上书要求治罪费鸠。
是他将太上皇拎回来,才导致了太上皇和皇族们被擒。
可是也有很多人据理力争,如果当初没有皇族的人在攻城时候激励军心,京城说不定就保不住。
这一点上,新帝虽然含湖,但是倾向上也是偏向后者。
所以苏家力保费鸠,做的一点都不含湖。
这种时候,就别扯什么不敢接近武将了。
乱世中,总是要有些武力防卫才行。
其实皇帝想给苏南丞一个侯爵,但是苏南丞拒绝了。
如今已经如此位高权重,爵位虽然好,但是太过打眼了。
给太多,等过后皇帝本人也得多想,所以不必。
有权就行,名不那么重要。
有成康侯和苏英渠在前面撑着,没什么不好的。
送走了大军,朝中事情多的是。
苏南丞接管了城防营,下面不服气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如今苏家实在势头太大,他们不敢怎么样。
苏南丞倒是不急这个,他将一个人叫到了自己屋子里。
正是钱通。
钱通是个话少木讷的人,但是武力值不错。
而且是苏南丞的救命恩人。
“大人。”
这个汉子此时颇有些不自在,他一向因为不会说话得不到什么机会。
但是跟着苏大人以后,待遇好了。
他的长子一向有病,其实就是小时候一场病闹的留下些毛病,需要吃贵重的药材修养几年。
是能治好的,可他是城防营最底层的小兵,待遇是比别处好,可要供养一个病秧子的孩子,还得养家。
活是能活好,可要吃贵重药材,还常年吃,就负担不起。
但是,自打跟着苏大人,他总有额外收入,这一年来,孩子肉眼可见的好了。
再来一两年,就跟常人一样了。
所以如何不感激?
之前救了苏大人,也是理所应当,当时就在跟前嘛。
此时被叫来这里,他很是有些无措。
“救命的恩情,我要只说谢你,就是我狂妄了。”
苏南丞对他笑道。
“小人应该的。
实在不敢说什么谢不谢的话。”
钱通摆手。
确实,这年头要求下面人为长官去死,是应该的。
但是苏南丞是不会那么想,谁都只有一条命。
“你家里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儿子要吃药,我都包了。
至于你,日后只管跟着我办事。
好好做,我会扶持你。”
苏南丞拍他的肩膀。
“是,叩谢大人。”
钱通一下就跪下来了。
苏南丞笑着扶起他:“不必如此,天长日久的相处,咱们兄弟还有一辈子呢。”
钱通紧张:“小的怎么敢跟大人称兄道弟……”
“别紧张,也不止是你,咱们城防营的兄弟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哪一个都是兄弟。”
苏南丞道。
这话说的,叫钱通真觉得更暖心也更感动了。
主要是,苏大人没说重赏他。
只是给了他一些钱叫他给孩子看病吃药。
这就叫他高兴的不行。
很多事啊,就怕用钱就解决了。
今日要是大人赏赐一笔钱,那当然也是好的,还求什么呢?
可大人不那么做,那就意味着,自己要被重用。
是要一笔钱眼下安稳还是要个前程日后安稳?还用选吗?
钱通此时就生出为大人效死力的心。
钱通走后,吴三灯就过来了。
既然苏南丞自己都已经是城防营统领,吴三灯肯定也是要跟着升官的。
他如今就接管了之前苏南丞的位置,成为正六品总旗领队。
苏南丞自己的亲信都升官了。
此时他对于城防营的掌控,不敢说比深耕了多年的汪韬略更甚,但是也绝不是没有依靠。
苗从等人不服气,可他们如今也不能如何。
吴三灯过来,是送一些册子。
将正经事办了,吴三灯就犹豫的问:“大军北上,只怕是北夷人就要用太上皇威胁。
到时候要是威胁大军退兵……如何是好?不管是向将军还是谁,都不好不管这事。
就是当今,也不能说不管父皇啊。”
苏南丞笑了笑:“还能退吗?”
“这,自然是不能的,但是到时候只怕也不好弄。
就怕北夷人不肯退出雄山关。”
吴三灯道。
“事在人为,你忙去吧,事多的很。
受伤的兄弟们都好好安顿。
那些死了的兄弟们家里都登记清楚,不要漏了。”
苏南丞道。
吴三灯见此,也没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