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承源京的房子都好高好美!”
福岁走一路夸一路,小脸激动得通红,在江亭镇都不曾看到过这么精致好看的楼房,她去的最远的地方只有云山县,和承源京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陈兵往后看了眼,“别光顾着看,跟紧我,别走丢了。”
“哎!”
福岁加快脚步跟在陈兵身边,葡萄般水润的眼睛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福岁路过卖糖葫芦的商贩忽然就走不动了,陈兵回头看到小丫头盯着红润饱满的糖葫芦,嘴角都快要流出口水。
“想吃吗?”
陈兵走到她身边。
福岁回过神,摇头,“不想。”
她拉着陈兵的袖子,“陈哥哥,我们走吧。”
陈兵看到小丫头的馋样,偏偏还心口不一,明明很想吃却说不想吃,他知道福岁是不想乱花钱。
他走到商贩面前,“老板,糖葫芦多少钱。”
“三文钱。”
付过钱,陈兵从商贩手里接过冰糖葫芦递给福岁,“给。”
“陈哥哥……”
福岁错愕地看着他,完全没想到陈兵会主动买吃的给她。
陈兵挠了挠头,“拿着,有苏大夫买药材的钱,买串冰糖葫芦还是够的。”
福岁如看到珍宝一样小心翼翼接过冰糖葫芦,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谢谢陈哥哥!”
这一路上多亏陈兵照拂,她才能安然来到承源京,陈兵于福岁而言,虽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兄妹,人生地不熟,她能依靠的人也只有陈兵。
路上两人偶然路过翡清阁门口,里面装潢得富丽堂皇,人满为患。
有穿着华丽,长得似仙女一般的大姐姐,手里拿着精致的小盒子,说道:“翡清阁不愧为承源京最出名的店,里面的东西不知道比别的店好多少倍。”
福岁仰头看向店铺的牌匾,她从小帮爹干农活,不曾上过学堂,故此识的字不多,仅后两个字,听方才的姐姐说这是翡清阁。
“福岁想进去看看吗?”
“不了,那里面的东西应该很贵吧。”
福岁按耐住好奇心,陈哥哥已经给她买过冰糖葫芦了,她怕自己进去看中东西又要陈哥哥破费。
陈兵抓起福岁的手,“你要是觉得贵咱不买便是,看看又无妨,今时今日买不起,来日赚足了银两难道还怕买不起吗!”
两人欲进店内,哪知恰巧与正准备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安长茹同身旁人说着话,便有人朝自己撞来,她低头衣裙上已经沾染上红色的东西,陡然抬头瞪着对面的人,“你是没长眼睛吗?”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还是彭大哥亲自赠与她的,平日里她百般呵护这件衣服,却不想被个臭丫头弄脏了,让她怎能不生气。
安长茹狠狠瞪着福岁,身边的婢女当即领会,上前毫不犹豫地打了福岁一巴掌。
福岁身量瘦小,承受不住这巴掌,直接跌坐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给我狠狠打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一巴掌仍解不了她的气。
那婢女出手得太快,就连陈兵都没反应过来,见婢女又要动手,他一把挡在福岁身前,将她护在身后,怒不可遏道:“你们凭什么动手打人!”
“臭丫头弄脏了我的衣服!”
安长茹指挥门口的两个随从抓住陈兵,婢女抓起地上福岁继续抽打巴掌。
脸上挨了一下又一下的打,福岁疼得怀疑人生,呼痛都来不及。
陈兵想要上前阻止,奈何自己被牢牢抓住,任凭他怎么挣扎又无用,便对着安长茹破口大骂。
安长茹从来没被这样骂过,恼羞成怒,转头指着陈兵,“打到他不能说话为止!”
周围的百姓都被声音吸引过来,对着这幕指指点点,始终没有人敢上前出手相助。
他们知道在京城有随从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是出身世家就是贵族,他们就是想帮忙也不敢呐!
陈兵抬头看着周围人漠然的眼神,陡然升起一丝绝望,原来人心可以冷到这个地步。
从前他觉得江亭镇的人冷漠,现在看来外边的人才是真正的冷血。
福岁挨了十几巴掌安长茹才出声叫停,居高临下地盯着福岁,“罢了,打也打了,弄脏我衣服的事便不和你计较了,只是该赔也得赔!”
她扫了眼福岁的穿着,嫌弃地撇了撇嘴,“我看你这个穷酸样也是出不起钱的,不如卖身做我府里的扫地丫头,就当是还债了。”
“不,我不要……”
不管福岁答不答应,直接让人强行架起她拖走。
陈兵拖着伤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溢着一丝血迹,双目红,“给我放开她!”
安长茹对他的警告置之不理,对着随从道:“打到他起不来为止!”
得到吩咐,随从先是对着陈兵的腘窝踹去,让他跪倒在地上,继续拳打脚踢。
陈兵蜷缩在地上无力反抗,疼痛并没有持续很久,耳边顿时传来肉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