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沫儿把香囊放在身上最显眼的位置,故意从珊瑚身边走过。
脱俗的芬芳在空气中萦绕,很难不被人注意。
果然,珊瑚上钩了。
“等等,容沫儿,你身上带着什么呢?怎么这么香?”
容沫儿装作躲闪的样子:“没什么。”
“你糊弄鬼呢?明明是你身上这个香囊!”
容沫儿慌忙地把香囊收入袖中,道:“就是自己缝的,登不上台面儿的小东西。”
珊瑚吹鼻子瞪眼:“给我!”
容沫儿故意提高了嗓门,装出倔强的样子:“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你?”
珊瑚看到容沫儿这么宝贝那玩意儿,心想那肯定是好东西,势必要把它拿到手,道:“我说给我就给我!
你一个下等丫头,还敢跟我顶嘴?”
没等容沫儿回话,珊瑚就一把把香囊从她袖子里抢过来,“好香啊!
你在这里面放了什么?”
容沫儿一副委屈的模样:“不过是一些海棠花和荷花罢了,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珊瑚将香囊昧下,还美其名曰:“回头你多做些来,好给主子用。
这一只嘛,就先交给我保管了!”
容沫儿皱着眉头,面露不悦。
珊瑚小人得志,自以为占了便宜,把香囊别在腰带上,幸灾乐祸地转身走了。
此时容沫儿面露微笑:“自作孽,不可活啊。”
珊瑚拿着香囊进了后殿给皇上奉茶。
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却有些不修边幅,这时正光着脚斜躺在床榻上,张着嘴等待纳兰贵人给他投食枇杷。
不过即使他没有正襟危坐,眉眼之间的威凛之气却时时在昭示着他的天子之尊,那一张极具线条感的薄唇和微微下垂的嘴角更使他看起来冷酷淡漠。
珊瑚一进门就香气扑鼻,还故意在皇上眼前多走了好几圈,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皇上眼也没睁,嚼着枇杷问道:“什么味道?”
纳兰贵人瞥了一眼珊瑚,没好气儿地说:“问你呢,你用的是什么香?”
珊瑚欣喜万分,她生得虽然比不过纳兰云嫣,但比起景嫔倒是绰绰有余,每每看到那些后宫平庸之色当家作主,她都恨老天不公,没能让她出身富贵。
整日里都冥思苦想怎样才能脱了奴籍,飞上枝头。
这回借着容沫儿的“巧思”
,珊瑚自认为是上天给她的机会,红着脸,娇羞地回答:“回皇上,回纳兰贵人,奴婢见院子里的海棠花和荷花开得正好,就摘了几朵亲手做了这个香囊。
听说皇上日理万机,忧国忧民,皇上若是不嫌弃,晚上就寝时可以将它吊在床头,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皇上抬起了眼:“哦?你倒是心思巧妙,呈上看看。”
珊瑚跪在皇上面前,抿着嘴偷笑,心想自己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了,便满心欢喜地呈上这一只香囊。
皇上拿起香囊闻了几下,“好香,你叫什么?”
珊瑚含情脉脉地看了皇上一眼:“奴婢珊瑚。”
皇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道:“名字也好听,起来吧。
来人啊,看赏。”
珊瑚喜不自胜,连忙叩谢:“谢皇上隆恩!”
虽然眼前是地砖,但是她仿佛能透过那乌黑的地砖看到无尽的金银财宝和至高的荣誉。
此时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一道阴冷的目光正射向她,危险也渐渐向她逼近。
如果纳兰云嫣的眼神能杀人,那珊瑚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哈秋!”
皇上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
纳兰贵人连忙把手帕递给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哈秋!
哈秋!
哈秋!”
皇上又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纳兰贵人将皇上手中的香囊拿了过来仔细闻了闻,顿时怒气冲天,混着醋意兴师问罪道:“珊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谋害皇上!”
珊瑚一听这几个字,吓得六神无主,不过就是进献了一只香囊,就算是偷来的功劳,也跟谋害皇上这个罪名没有半点关系啊!
她张口结舌道:“奴婢,奴婢冤枉啊!”
自打珊瑚一进来,纳兰云嫣就已经看她不顺眼了,现在她还让自己最爱的皇上打喷嚏,真是罪不可恕!
纳兰贵人逮着这机会教训这个攀炎附势的小蹄子:“你这香囊里可是放了紫菀?皇上对紫菀的花粉过敏,你还不从实招来!”
珊瑚都听懵了,容沫儿完全没提到这花名,怎么可能有紫菀?她吓得屁滚尿流,语无伦次:“奴婢奴婢不知道啊,什么紫菀,奴婢冤枉啊!”
皇上此时云淡风轻地站起了身,拍了拍衣服,“扫兴,回御书房。”
“起驾!”
“恭送皇上!”
皇上前脚刚走,主殿内就传来纳兰贵人摔茶杯的声音,“你这个小贱人,还敢勾引皇上,现在好了吧,皇上都被你气走了!”
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