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吏部侍郎,我……我惹不起。”
鱼玄机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知道,在唐朝,正妻的地位比天还高,尤其是裴氏这种豪门出身的,要是不认可她,她连这个家的门都进不去。
果然,没过几天,裴氏就带着一群家丁,浩浩荡荡地闯进了小院。她穿着一身大红的锦袍,戴着满头的金饰,一进门就指着鱼玄机的鼻子骂:“你就是那个勾引人夫的娼家女?也不看看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占我的位置!”
“娼家女”三个字,像一把刀扎在鱼玄机心上。她想反驳,说是温庭筠的弟子,是凭才华跟李亿在一起的,可话到嘴边,却被裴氏的气势压了回去。
裴氏又转向李亿,声音更凶:“李亿!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么把这个女人赶走,要么我就回娘家,让我爹奏请陛下,撤你的官!你自己选!”
李亿脸色煞白,看着裴氏,又看着鱼玄机,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低下了头:“我……我知道了。”
那天晚上,李亿在书房写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把一张纸递给鱼玄机,纸上的字歪歪扭扭,还带着点泪痕——是《放妻书》。
“玄机,对不起,”李亿的声音嘶哑,“我不能没有这个官,我也不能得罪裴家……你拿着这笔钱,找个地方好好过,以后……以后别再想我了。”
鱼玄机拿着那张纸,手抖得厉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在纸上,把“从此两清,各不相扰”几个字晕成了一团黑。她看着李亿,想问他“你以前说的一辈子呢?”“你说喜欢我的才华,都是假的吗?”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一句:“我知道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54章鱼玄机:从甜到苦的爱情路(第2/2页)
她没要李亿的钱,收拾了几件衣裳和一叠诗稿,就离开了那个曾经让她觉得温暖的小院。走的时候是早上,长安街上的人还不多,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她提着小包袱,漫无目的地走,不知道该去哪里——爹没了,娘也不在了,温庭筠最近去了外地,她在这长安城里,连个能去的地方都没有。
就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温庭筠回来了。他听说了她的事,赶紧到处找她,最后在曲江池边找到了蹲在柳树下哭的鱼玄机。
“幼微,跟我走。”温庭筠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
“师父,我该去哪里啊?”鱼玄机抱着他的胳膊,哭得像个孩子。
温庭筠道:“去咸宜观吧,那里的观主是我的老朋友,你去当女冠,不用受别人的气,还能安安静静地写诗。”
鱼玄机点了点头——她没得选,咸宜观成了她唯一的去处。
去咸宜观那天,温庭筠送她到观门口。观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姑,拉着她的手说:“姑娘,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鱼玄机看着观里的柏树,看着院子里的石桌,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对着温庭筠鞠了一躬:“师父,谢谢你。”
温庭筠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给我写信。”
从那天起,长安少了个李亿的妾,咸宜观多了个叫鱼玄机的女冠。
鱼玄机不是普通的女冠。她受不了观里死气沉沉的日子,更不想一辈子打坐念经。没过多久,她就跟观主商量,在观门口挂了块木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诗文候教”。
这牌子一挂出来,长安的文人都炸了锅——一个女道士,居然敢公开“候教”诗文,这也太大胆了!可好奇归好奇,还是有很多文人慕名而来,想看看这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