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坐在桌前,拿起笔,摊开纸。窗外的流水声顺着窗缝飘进来,她想起阎伯钧的船在水里走的样子,想起他站在船头的背影,笔尖一动,写下了第一句:
“流水阊门外,孤舟日复西。”
写完这两句,她停了停,想起昨晚做梦,梦到跟着阎伯钧的船去了剡县,看到了剡溪的水,看到了他住的屋子,可一醒来,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又写下:
“妾梦经吴苑,君行到剡溪。”
笔尖继续动,她想起阎伯钧说会常回来,想起传说里的阮郎——那个进山遇到仙女就忘了回家的男人,心里有点慌,又有点不服气,于是写下最后两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39章李冶的“硬核相思”:爱就敢说,(第2/2页)
“归来重相访,莫学阮郎迷。”
写完,她把诗读了一遍,眼泪又掉了下来——这哪是写诗,这是把心里的惦记、担心、甚至一点点“警告”,都写进去了。她把诗折好,放进信封,想等阎伯钧的第一封信来,就把这封《送阎二十六赴剡县》寄给他。
日子一天天过,李冶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观门口问有没有她的信。一开始,阎伯钧的信来得很勤,信里写剡县的风景,写他处理的公务,写他喝着她给的茶叶时的想念,李冶每次收到信,都能高兴好几天,拿着信跟陆羽、皎然分享,连走路都带着风。
可过了半年,信来得越来越慢,有时候一个月才来一封,信里的话也越来越短,只说“一切安好,勿念”。李冶心里有点慌,却没抱怨,每次写信都跟他说观里的事:“海棠又开了,我捡了些花瓣,晒干了装在罐子里,等你回来给你泡茶”“陆羽的《茶经》写了一半,他说等你回来,要跟你一起品新茶”。
有一天,下起了大雨,雨点砸在屋顶上,“噼里啪啦”响,像敲在人心上。李冶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雨帘,想起去年跟阎伯钧一起去海边的场景——那天风大,海水拍着礁石,阎伯钧牵着她的手,说“海水真深,一眼望不到底”。
她想起他好久没回信了,心里的想念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比那天的海水还汹涌。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别人都说海水最深,可他们哪里知道,她的相思比海水还深一半;海水再深,也有岸边,可她的相思,却像没有边的天,看不到头——她又写下: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这就是后来的《相思怨》。写完这首诗,李冶没像上次那样折起来,而是贴在墙上,每天都看一眼。有时候陆羽来,看到这首诗,会叹口气:“你这丫头,把相思写得比海还沉,阎伯钧要是看到,肯定会急着回来的。”
李冶笑着:“我想告诉他,我在想他,很想很想。”
又过了一个月,阎伯钧的信终于来了。信里说,他前阵子忙着处理县里的水灾,没来得及写信,还说再过两个月,他就能请假回湖州一趟。
李冶拿着信,跑到院子里,对着海棠树又笑又跳,连皎然和尚路过都被她吓了一跳:“阿冶,你这是怎么了?跟捡了宝似的。”
“阎伯钧要回来了!”李冶举着信,声音都带着颤,“他说再过两个月就回来!”
皎然笑着点头:“好,好,回来就好。你那首《相思怨》,总算没白写。”
两个月后,阎伯钧真的回来了。他还是穿着那件青布长衫,瘦了点,黑了点,手里拎着个大布包,里面装着剡县的特产,还有一本他手抄的《剡溪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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