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江南的桥多,直桥、石桥、木桥,韦庄偏爱“斜桥”——不是因为桥好看,是因为斜桥“不规矩”,能装下他那点浪荡的小心思。
秦淮河上的那座斜桥,是木头做的,有点歪歪扭扭,走上去还会“吱呀”响,可韦庄就爱往这儿凑。他说:“直桥太愣,像长安的官老爷,没劲儿;斜桥软,像江南的姑娘,贴心。”
他在斜桥上做过的“风流事”,能编一本小册子。
有一回,他在桥上倚着马,看见一艘画船从桥下过,船上有个姑娘在弹琵琶,琴声软得像棉花。韦庄听着听着,忍不住跟着哼起来,姑娘听见了,掀开窗帘往外看,正好对上他的眼睛。姑娘脸一红,赶紧把帘子放下,可琵琶声却变甜了,韦庄听得心都化了,从怀里掏出笔,在桥栏杆上写了句“画船听雨眠”,写完还对着画船喊:“姑娘,写得好不好?”
船里传来姑娘的笑声,却没回话,画船慢慢飘远了,韦庄还站在桥上望,直到看不见船影,才拍拍马脖子:“走,喝酒去!”
还有一回,他在桥上遇见个老秀才,老秀才看他穿着春衫,倚着马,一脸浪荡样,就教训他:“少年人,要好好读书,别整天游手好闲!”韦庄不恼,反而递过去一壶酒:“老丈,你看这江南的春,这斜桥的风,这满楼的红袖,不及时行乐,等老了,可就没机会了!”
老秀才被他说得一愣,接过酒喝了一口,叹了口气:“你这小子,倒活得明白。”
韦庄在斜桥上,还遇见过“对手”——有个穿白衫的少年,也骑着马,倚在桥另一边,对着满楼的红袖吹口哨,比他还张扬。
韦庄不服气,就跟他比写诗,你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我一句“骑马倚斜桥”;你一句“长安一片月”,我一句“垆边人似月”,最后姑娘们的红袖,都朝着韦庄挥,白衫少年气得骑马就走,韦庄笑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那时候的斜桥,是他的“舞台”,马是他的“道具”,春衫是他的“行头”,满楼的红袖是他的“观众”。他在桥上笑,在桥上闹,在桥上写词,在桥上遇见一个又一个江南的姑娘,把少年的风流,都撒在了秦淮河的风里。
后来他去了蜀地,再也没见过那样的斜桥。成都的桥都是直的,宽宽大大,走上去稳稳当当,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吱呀”的响声,少了吹过春衫的风,少了满楼挥着的红袖,少了少年时的那份浪荡。
有一回,他在成都的桥上走,看见个穿春衫的少年,也骑着马,倚在桥边,可少年的眼神里,没有他当年的野,只有规矩。韦庄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在江南斜桥上的日子,忍不住念了句“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念完,眼泪差点掉下来。
“垆边人似月”:一个酒垆,酿出江南最甜的女儿香
韦庄的江南记忆里,不光有穿春衫的自己,还有个“似月”的垆边人——就是秦淮河畔卖酒的姑娘,姓柳,大家都叫她“柳姑娘”。
柳姑娘的酒垆,在秦淮河最热闹的巷口,搭着个凉棚,棚下摆着几张桌子,柳姑娘就站在垆边,穿着月白色的衫子,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雪白的手腕,就像韦庄词里写的“皓腕凝霜雪”。
她不光人长得美,打酒的手艺也巧——酒壶一倾,酒线又细又长,刚好装满杯子,一滴都不洒;她还会在酒里加两片桃花瓣,喝起来又香又甜,客人们都爱来她这儿喝酒,一半是为了酒,一半是为了人。
韦庄也是常客。他第一次来,是被酒香吸引的,刚走到巷口,就闻见一股清冽的酒香,混着桃花的香,他顺着香味走过去,就看见柳姑娘站在垆边,月光洒在她身上,真跟“月里嫦娥”似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24章韦庄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