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所有人的困境啊。
又想当士族,又不服士族
在初唐四杰里,骆宾王是最“矛盾”的一个。
王勃、杨炯、卢照邻,要么是彻底的寒门,要么是普通士族,对“跻身士族”没那么执着。
骆宾王不一样——他出身寒微,却总想靠才华挤进士族圈子;可真靠近了,又不服士族的傲慢,觉得他们“没真本事,全靠家世”。
这种矛盾,全写在他的诗里了。
他写《帝京篇》的时候,正在长安当小官。那时候的长安,繁华得像一场梦——“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皇宫的大门一层叠一层,街上的香车来来往往,珠帘一挑,露出里面的绫罗绸缎;酒肆里的歌声飘得很远,游侠儿骑着马,腰间挂着宝剑,意气风发。
骆宾王站在街头,看着这一切,心里又羡慕又不服。他把这些都写进《帝京篇》:“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看着是夸长安繁华,其实藏着点“酸”:这些繁华,都是士族的,跟我们寒门子弟没关系。
他接着写“自言歌舞长千载,自谓骄奢凌五公”,直接戳穿那些权贵的幻想——你们以为自己能富贵一辈子?别做梦了,“桑田碧海须臾改”,说不定哪天就败了。
有人劝他:“你一个小官,别写这些得罪人的话,小心被罢官。”
骆宾王却笑了:“我写的是实话,他们不爱听,我也要写。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寒门子弟,也能写出比他们好的诗,也能看透他们的虚伪。”
他的矛盾,还体现在对“科举”的态度上。
他是靠科举考上功名的,知道科举是寒门子弟唯一的出路,所以他支持科举;可他也知道,科举里猫腻多——考官大多是士族出身,录取的名额也偏向自己人,像他这样的寒门子弟,就算考中了,也难有出头之日。
所以他在诗里写“未展干时策,空嗟负岁华”——我有治国的本事,却没机会施展,只能白白浪费年华。这既是在抱怨科举的不公,也是在给自己打气:就算没机会,我也不放弃。
这种矛盾,不是骆宾王一个人的问题,是初唐社会转型期的“通病”——那时候,科举刚兴起,士族的势力还很大,寒门子弟夹在中间,既想靠科举往上走,又不服士族的垄断,既向往繁华,又痛恨繁华背后的不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四章骆宾王:天才诗魂的重生(第2/2页)
骆宾王把这种矛盾写进诗里,没想着“解决”,只是“记录”——记录一个寒门士子的挣扎,记录一个时代的迷茫。正是这种“不掩饰的矛盾”,让他的诗比其他三杰的更真实,更有烟火气。
侠气与文心:一半是荆轲,一半是诗人
骆宾王这辈子,最让人佩服的,是他身上的“侠气”——他不只是个文人,还是个敢打抱不平、敢跟权贵叫板的“侠客”。
他年轻的时候,在兖州当小官,看见一个恶霸欺负老百姓,抢人家的钱,还打人。周围的人都不敢管,只有骆宾王冲上去,指着恶霸的鼻子骂:“你凭什么欺负人?赶紧把钱还了,不然我送你去官府!”
恶霸笑了:“你一个小官,也敢管我的事?”说着就要打他。
骆宾王也不怕,抄起旁边的一根棍子,跟恶霸打了起来。最后把恶霸打跑了,老百姓都围着他道谢,他却摆摆手:“没什么,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欺负人。”
那时候的他,满脑子都是“少年任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