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从那以后,长安的夜市太平了,小商贩们都说:“崔市长是个敢替我们说话的官。”
后来崔护去岭南当节度使,难度更大——岭南那时候是“蛮荒之地”,气候湿热,还有很多少数民族,经常闹矛盾。崔护到任后,没先搞“大工程”,而是先带着随从走遍了岭南的各个州县,跟少数民族的首领聊天,问他们需要什么。
他发现少数民族最缺的是粮食和医生——因为气候不好,庄稼长不好,生病了也没人治。崔护立马从北方调了稻种,教他们种水稻;又在每个州县建了“惠民药局”,请医生免费给老百姓看病。有个少数民族首领感动得说:“以前的官来了,只知道要我们交税;崔大人来了,却给我们送粮食、送医生。我们以后一定听朝廷的话。”
在岭南的几年,崔护没打过一场仗,却让岭南的老百姓过上了安稳日子。朝廷好几次想调他回长安当更大的官,崔护都拒绝了——他说:“岭南的老百姓还需要我,我不能走。”
长安城南的一场春天:《题都城南庄》里的永恒怅惘
崔护这辈子,当官清正,做人实在,真正让他被记住的,不是他的官衔,而是他年轻时在长安城南写的那首《题都城南庄》。
那是贞元十二年(796年),也就是他刚考上进士的那年春天。考完试后,崔护心里松快,骑着马在长安城南瞎逛。那天太阳特别毒,走了没多远,他就觉得喉咙干得像要冒烟。正好前面有个小院,院里飘着桃花香,崔护就下了马,上前敲门。
敲了好几下,才有个姑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呀?”
崔护说:“我是赶考的书生,路过这里,想讨碗水喝。”
门开了,崔护抬头一看,愣住了——院里的桃花开得正艳,姑娘站在桃花树下,穿着浅粉色的裙子,手里端着一碗水,笑盈盈地看着他。阳光洒在姑娘脸上,也洒在桃花上,崔护觉得,这春天里最美的东西,都在这院里了。
他接过水,喝了一口,却忘了道谢——光顾着看姑娘和桃花了。姑娘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转身走进了屋里,只留下崔护一个人站在院里,看着桃花发呆。
过了一会儿,崔护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碗,跟屋里的姑娘道谢,然后骑着马走了。走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好几眼——那院桃花,那姑娘的笑脸,像刻在了他心里。
那时候崔护刚考上进士,忙着应付各种应酬,没时间再去城南。等他忙完,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他想起去年的那场相遇,心里痒痒的,又骑着马去了长安城南。
到了那个小院门口,崔护却傻了——院门是锁着的,院里的桃花还像去年一样开得艳,那个站在桃花树下的姑娘,却不见了。
崔护站在院门外,心里空落落的。他不知道姑娘去哪了,是嫁人了?还是搬走了?去年的春天还在,去年的桃花还在,可去年的人,却不在了。
他从怀里掏出笔,在院门上写了一首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写完后,崔护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骑着马走了。他当时也没想到,这28个字,会成为后来人每次想起“物是人非”时,都会念起的诗。
后来有人问崔护,那个姑娘到底去哪了?崔护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或许她嫁了个好人家,或许她搬到了别的地方。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人心里,都有过‘人面桃花’的时刻:比如回到老房子,发现小时候的玩伴不在了;比如翻开旧照片,发现照片里的人已经走了。我只是把大家都有的感受,写进了诗里。”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