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张兮兮看着在后视镜中越来越小并且在不断跳脚的陈白露,叹了一口气。
眼眸中有些哀伤。
“怎么了?”
江余生问道。
张兮兮犹豫了一下:“陈白露这个人,其实本性不坏的,就是太没有边界感,且非常以自我为中心,总觉得世界都要围着她转一样。”
“讲道理,我今天其实有些负罪感的。”
“我跟她多年的友谊,其实今天,我不应该来。”
我明明知道陈白露今天会来,我们可能会碰面,陈白露可能会误会。
可是啊,我终究还是来了。
因为是你江余生邀请我来的啊。
你跟别人不一样啊。
最终,张兮兮还是没有将什么说出口,安静的开车。
“我跟陈白露相处了五年,我太了解她的为人了。”
江余生靠在椅靠上,闭着眼睛,“我五年的付出,让她成为了一种习惯,我突然的离开,她感觉不习惯了。”
“仅此而已。”
“不是我狠心,也不是我突然间不爱了,而是,我觉得没有必要再跟她联系。”
江余生在座椅里面挪动了一下身躯,摆出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张兮兮一边开车,时不时扭头看着江余生的侧脸,眼神渐渐的柔和下来:“接下来去哪?”
“跟你吃个饭,然后我去宛陵。”
江余生说道。
“去宛陵做什么?”
张兮兮有些疑惑。
江余生道:“焕肤膏已经研发出来了,我拿去给苏晚晴用。”
张兮兮眼睛眯了眯:“所以,你救治苏苏,其实是为了打广告?”
“聪明。”
江余生睁开眼睛,赞赏的看了一眼张兮兮。
从这点来看,张兮兮就跟陈白露不一样。
如果是陈白露,一定会觉得自己在跪舔苏苏,至于治病什么的,都是瞎扯淡。
沈惊蛰可能也会认为自己有别的想法。
但张兮兮却是抛开了男女层面的关系,直指事情的本质。
从侧面来说,张兮兮也不是一个善妒的女人。
“那行,吃过饭后,你开我车去吧。”
张兮兮说道,忽然顿了顿,“不是我这辆,是我爸那辆路虎。”
江余生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还是别惊世骇俗了,自己的血气太浓厚了,燃烧气血飞行,指不定又会整出什么异象。
张兮兮是有自己的住所的,来到房间后,张兮兮道:“你先看会儿电视,或者玩会儿手机,我来做饭。”
一边说着一边换上围裙,扎起头发。
江余生给苏苏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大概夜里到,并且带来了药膏。
苏苏收到信息的时候是很兴奋的。
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因为江余生带药膏来,还是因为可以见到江余生。
“那行,那你今天来吃年夜饭。”
苏苏回了信息,后面还跟着一个笑脸,有些活泼可爱的味道。
江余生回了一个ok的手势。
几乎在同一时间,江都,江家。
江家其乐融融,二十多人围聚在一张巨大的圆桌四周。
圆桌上,摆放满了各种精致美味的菜肴,还有各种高档红酒白酒。
主座位上,按理说应该坐江家的长辈,比如江余生的爷爷奶奶,但此刻却是坐了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年轻男人。
他样貌非常的英俊,穿着纯白西装,非常的沉稳,坐在那里,压迫感十足。
他就是江余生的弟弟,江禹,大禹的禹,尧舜禹的禹。
奇怪的是,爷爷奶奶分别坐在他的旁边,另外,江家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都非常的复杂。
敬畏,恭敬,恐惧……
“都坐。”
江禹话语不多,开口说道。
众人纷纷落座,所有人都看着江禹,没一人动筷子。
江禹的身后,站着一个勾着腰的消瘦老者,看上去大概六七十岁的年纪,脸颊无肉。
“老魏,去把山上带下来的那些酒开了,今天是过年,大家都尝尝。”
江禹说道。
魏公公立刻点头:“是,少爷。”
他迈步走来,诡异的是,他居然踮着脚走路,步伐诡异,要么是用后脚跟走路,换步的时候,要么用脚掌走路。
“内景地的消息有了眉目了,跟长生术有关。”
江禹随意的夹了一块鱼肉,慢慢说道。
大圆桌上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扭头看着他。
江禹继续开口:“可能是彭祖的内景地。”
江余生的父亲,也就是江仕宏犹豫了一下,问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徐福留下的昆仑石刻,先秦时期,徐福追着内景地,到了昆仑,后来又出海,兜兜转转一大圈,也没找到,但我的人最近查到了蛛丝马迹,就在汉海。”
江禹说道。
江仕宏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