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们都暗自窃喜,希望秋槿凉能好好整治一下楚霜云。
但是,事情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
秋槿凉并没有按照宫女们所想的那样对楚霜云冷嘲热讽,而是轻轻地扫视了她一眼,转身对着楚子染微笑,牵着楚子染的手,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楚霜云心中炸开了锅,她迫切地想要知道楚子染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跟着一位敌国的郡主这么亲热。
楚霜云脸色变幻着,心中有一些阴暗的猜测:莫非楚子染叛国了?
然后楚霜云又默默地告诉自己这不可能,肯定是楚子染在与秋槿凉虚与委蛇,趁机俘获秋槿凉的芳心,以便实施他们的复仇大计。
这么想着,楚霜云心中总算有了一点点安慰。
楚霜云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抽出时间跟楚子染单独谈谈,好好筹谋规划一下,让他们得以早日回到天楚帝国,完成复仇的夙愿。
不过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楚子染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说不定楚子染根本不想复仇。
不过,这也无所谓。
在楚霜云心中,楚子染不过是一颗棋子,可有可无,想抛弃的时候随时可以抛弃,关键时候还可以当替死鬼。
在天楚帝国,皇室的争夺本就是残酷的,皇室之中弹劾骨肉亲情呢?更何况楚双赢是嫡出的皇女,楚子染只不过是一个庶出的皇子罢了。
楚子染从小在天楚帝国受尽兄弟姐妹们的排挤,只不过他不说,外人也不知道。
跟楚霜云在祈落帝国皇家御花园有过一面之缘之后,楚子染的心情明显变得有些不好了,但他的表情控制能力和心情贫富能力实在是太强了,一般人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心情。
秋槿凉笑道:“我刚刚与你姐姐闹得有些不愉快,你不会介意吧?”
这句话虽然是问句,但是明显有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在里面。
很显然,秋槿凉完全不在乎刚刚发生的事情。
楚子染知道,虽然秋槿凉表面看上去温和,但骨子里是那种“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的人。
楚子染回答道:“自然是不介意的。”
秋槿凉微笑:“那就好。”
荷花池真的很大,一阵风吹过,荷花仿佛仙子一般,穿着绿色的衣裳,在水里跳着舞,踩皱了水面这个大舞台。
初夏的风,很是凉爽。
秋槿凉说道:“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呀,越界之征始于去年九月底,终于今年一月中旬,祈楚之约与今年二月一日在楚河签订,你于今年二月底从天楚皇城出发,一路颠婆,走走停停,于五月初到达祈落苏杭,五月中旬你就将嫁与我了。”
楚子染凝望着秋槿凉,眼底暗流涌动。
婚礼这么快,确实令他始料未及,也是他猝不及防的。
楚子染感慨道:“是啊,好快啊。”
也不知楚子染是在感慨时光流逝之快还是嫁做人夫之快。
秋槿凉眼里有光,她眼波潋滟着,温柔地对楚子染说:“阿染,你穿上嫁衣的样子肯定很好看。”
楚子染惊到了。
秋槿凉眼里有光的样子确实很好看,只是……他对秋槿凉并没有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痴迷。
落花流水虽有意,白云出岫本无心啊……
当然,作为一个非常会察言观色的人,楚子染为不破坏气氛,有不愿违心地说“我很想穿上嫁衣试试呢”
,只好取一个折中的话,说道:“那……万一穿上去了不好看,郡主殿下可别嫌弃我。”
秋槿凉依旧笑容满面:“怎么会呢?我家阿染这么好看,看多久都不会厌。”
“还有,以后别叫我郡主了,叫我阿槿或者凉儿吧。”
楚子染酝酿着语气,生涩地开口:“凉儿……”
又换了种称呼:“阿槿……”
最终还是唤道:“郡主殿下。”
秋槿凉扶额,看来得慢慢纠正称呼,急不得。
秋槿凉又带着楚子染观赏了御花园其他景观,一一介绍其来历背景。
在介绍完荷花、月季、牡丹、桂花之后,秋槿凉把楚子染带到了一片兰花林。
兰花林说是林子,其实并不算林子,因为兰花一般为附生或地生草本,比较低矮。
栽种兰花的地方很阴凉,阳光不怎么照到这儿。
很显然,设计御花园的人非常有水平,专门挑了一块阴暗潮湿的地,因为兰花喜阴。
这片兰花林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照料着的,各种兰艺很有水平。
兰艺最初出现在春秋末期,盛行鱼宋朝,元朝衰退,后又盛行于明清。
秋槿凉道:“君子如兰,对于兰花,我喜爱得紧。”
楚子染已经非常习惯秋槿凉的讲解风格了,先是讲花的生活习性,再是表达自己的喜恶,然后引经据典,与楚子染吟诗作对,最后与楚子染讨论花的品性与寓意。
但是,这次却有些不同。
秋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