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悟:“国君是想让复韩军牵制齐国?”
“不止。”楚尘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齐王建贪婪短视,给他一块肥肉,他才会安分。等我们消化了河东,再收拾他不迟。”
半月后,复韩军突然越过颍水,向秦国残余势力发动猛攻。齐军趁机占据穰城,却发现当地早已被田单搬空粮草,只留下一座空城。齐王建气得摔碎了心爱的玉磬,却也只能吞下这口气。
而在秦国旧地,楚尘推行的“新秦策”正在悄然改变着一切。他下令免除河东郡百姓三年赋税,招募楚国工匠传授冶铁技术,又让士兵与当地女子通婚。在南阳,田单兴修水利,将楚国的稻种引入汉水流域,亩产竟比往年翻了一倍。
这日,楚尘正在河东郡视察冶铁作坊,忽然收到瀚国密信。瀚国国君在信中说,北方的匈奴趁瀚国主力南下,已侵入云中郡,请求楚国出兵援助。信末还附了一句:“齐国使者正与匈奴密谈,似有联合之意。”
楚尘将密信烧毁,火星在风中旋即熄灭。他转身对亲卫道:“备车,去云中郡。另外,告诉白起,做好进攻齐国的准备。”
车驾驶离河东郡时,楚尘掀起车帘,望着道路两旁正在春耕的百姓。他们中有秦人、楚人、韩人,此刻都穿着统一的粗布衣裳,在田埂上忙碌。他忽然想起李斯曾说过的话:“天下百姓,所求不过温饱二字。”
楚尘的车驾在前往云中郡的途中,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狂风卷着黄沙,将天地间染成一片昏黄,马车的车轮陷入沙坑,前进不得。亲卫们用盾牌护住车驾,在风沙中嘶吼着清理路障。
“国君,前面发现一处废弃的驿站,我们先去避避风沙吧。”斥候队长顶着风沙跑来,盔甲上已积了厚厚一层黄土。
楚尘掀开车帘,呛人的风沙立刻灌了进来。他眯着眼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土坯墙,点头道:“好,先去驿站暂歇。”
废弃驿站的木门早已腐朽,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驿站内积满灰尘,角落里结着蛛网,但好歹能遮风挡沙。亲卫们生起篝火,跳动的火焰驱散了些许寒意。
“这鬼天气,怕是要下三天三夜。”一名亲卫搓着冻红的手,往火堆里添了块木柴。
楚尘坐在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焰,忽然问道:“你们说,匈奴人为何总来侵扰中原?”
亲卫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斥候队长迟疑着回答:“听说他们那边草原贫瘠,冬天缺衣少食,只能南下抢掠。”
“不全是。”楚尘从怀中取出一卷地图,在火光下铺开,“你们看,云中郡往北,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往西则是戈壁。匈奴人若想生存,要么南下,要么西迁。如今西域被月氏人占据,他们便只能盯着中原。”
他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阴山山脉:“若能在阴山修筑长城,屯兵驻守,再开通与西域的商道,或许能让匈奴人安分些。”
正说着,驿站外传来马蹄声。亲卫们立刻拔刀戒备,却见是瀚国的骑兵,为首的正是李牧。
“楚兄,可算找到你了!”李牧掀掉头盔,露出满是尘土的脸,“匈奴人已攻破云中郡三座城,瀚国国君快顶不住了!”
楚尘起身道:“情况有多严重?”
“匈奴单于冒顿亲自率军,号称二十万,用的是新制的铁箭,我们的皮甲根本挡不住!”李牧急道,“更糟的是,齐军在边境蠢蠢欲动,扬言要‘收复’济西之地。”
楚尘皱眉:“齐王建当真敢在此时发难?”
“后胜那厮收了匈奴的好处,正到处散布谣言,说楚国想借匈奴之手削弱瀚国和齐国。”李牧一拳砸在墙上,“若不尽快击退匈奴,联盟怕是真要散了。”
楚尘走到驿站门口,望着渐渐平息的风沙,沉声道:“你立刻回瀚国,告诉你们国君,坚守七日。七日之内,我必带援军赶到。”
“援军?可楚国主力都在河东和南阳……”
“我自有办法。”楚尘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只需记住,无论齐军如何挑衅,都不要主动开战。”
李牧走后,楚尘立刻命亲卫传信白起:“率三万精兵,携带‘霹雳投石车’,沿黄河逆流而上,直抵云中郡。另派使者去见张良,让他出兵牵制齐军。”
三日后,楚尘抵达黄河岸边。白起已在此等候,三万楚军列阵于河畔,数百艘战船泊在水中,船上装载着投石车和粮草。
“国君,为何要带投石车?匈奴人都是骑兵,这笨重玩意儿怕是派不上用场。”白起不解。
楚尘指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