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京城,镇南王府。
书房内紫檀木桌上,一尊前朝的白玉貔貅正吞吐着袅袅的檀香。
秦源一身锦袍靠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
三天了。
算算时间,那个孽种的尸骨,此刻恐怕都已经被山中的野狗豺狼啃食干净了。
三千黑狼卫再加上悍将刘勇。
如此天罗地网,他秦羽就算有三头六臂,也绝无生还的可能!
镇南王府的世子之位,只能是飞儿的!
秦源端起手边的茶盏,正欲饮下。
“王爷!”
一名管家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何事如此惊慌?”
秦源眉头一皱,很是不悦。
“成何体统!”
管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都在抖。
“王爷,外面,外面有人送来一个木匣子,说是世子爷从江南送回来的。”
“世子爷?”
秦源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咧开一抹冷笑。
“呵,看来是刘勇他们得手了。”
“把那孽种的级送回来了吗?”
“也好省得本王还要派人去寻。”
秦源心情大好,放下了茶盏。
“拿进来,让本王看看。”
“是。”
管家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很快,两名家丁抬着一个半人高的粗糙木匣,走了进来。
木匣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出咚的一声闷响。
秦源看了一眼那粗制滥造的木匣,眼中的鄙夷更甚。
“打开。”
他淡淡地吩咐道。
家丁哆嗦着手上前,撬开了木匣的盖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瞬间从匣中弥漫开来。
那是一种混杂了血腥、腐败和草木灰烬的诡异气味。
秦源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眉头紧锁。
他探过头,朝匣子里望去。
只一眼,秦源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脸上的得意与快意,瞬间凝固,然后寸寸碎裂!
他死死盯着木匣中的那颗头颅。
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
是刘勇!
镇南王府第一悍将,刘勇!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里,凝固着无尽的恐惧与难以置信,正直勾勾地,仿佛在无声地质问着他!
轰!
一股血气直冲秦源的天灵盖!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怎么可能?
死的怎么会是刘勇?
那三千黑狼卫呢?
那个孽种,他没死?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秦源的喉咙里炸响!
他猛地一脚踹翻了身前的紫檀木桌!
名贵的白玉貔貅,精致的茶具,成堆的卷宗,被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孽种秦羽!”
秦源双目赤红状若疯魔,一把抓起桌上的镇纸,狠狠地砸向那个木匣!
木屑与血肉齐飞!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
管家和家丁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身体抖如筛糠。
巨大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后院。
王妃林静带着几个丫鬟,快步走了进来。
她刚想开口询问,就被眼前的一片狼藉和那股冲天的恶臭惊呆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
林静掩着口鼻,柳眉紧蹙,脸上带着一丝嫌恶。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破碎木匣中,那颗已经面目全非的头颅上时。
林静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虽然没认出那是谁,但那血淋淋的场面,已经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是什么东西?”
林静的声音尖锐了起来。
秦源猛地转过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林静。
“你还有脸问我?”
他咆哮着,声音嘶哑。
“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他把刘勇的头送回来了!”
“他在挑衅我,他在挑衅整个镇南王府!”
什么?
林静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差点瘫倒在地。
刘勇死了?
那岂不是说伏击失败了?
秦羽那个孽种,他不仅没死,还反杀了回来?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林静的脚底板,瞬间窜到了头顶。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秦羽那双冰冷淡漠,视万物为刍狗的眼神。
恐惧瞬间压倒了愤怒和震惊。
“疯了,他就是个疯子!”
林静尖叫起来,她指着秦源,脸上满是惊恐和怨毒。
“我早就说过,不要去惹他,不要去惹他,你为什么不听!”
“现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