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的脚步，沉稳而坚定。
他走过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父亲与母亲。
他走过那些曾经鄙夷他，如今却面如死灰的姐姐们。
也走过那个嫉妒得双眼赤红，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的好弟弟秦飞。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镇南王府众人那颗脆弱不堪的心脏上。
他秦羽，这个他们眼中的野种、废物，此刻正一步步走向大乾王朝权力的巅峰。
而他们，只能跪在尘埃里仰望。
内侍官小心翼翼地从秦羽手中接过那个朴素的香包，躬着身，呈到了龙椅之前。
皇帝的目光，并未第一时间落在香包上，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秦羽。
这少年面对天威，不卑不亢，面对羞辱云淡风轻。
好心性！
就在这时，如烟公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激动。
“父皇，让女儿先瞧瞧！”
她轻盈地起身，从内侍官手中接过了那个香包。
入手是粗糙的棉布质感。
可当她将香包凑到鼻尖，轻轻一嗅。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冽草木之气，瞬间涌入鼻腔，仿佛带着生命力一般，涤荡着她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那是一种仿佛置身于雨后深山，万物复苏的宁静与舒畅。
这些日子因病痛而积攒的最后一丝阴霾，在这一瞬间，被彻底驱散。
“好香！”
如烟公主明亮的眼眸中，绽放出惊人的光彩。
“这不是凡间任何一种熏香能比拟的！”
“它不像那些脂粉俗物，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草木清气，光是闻着，就觉得这些天耗损的精神，都补回来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惊喜与赞叹。
满朝文武，看着公主那自内心的愉悦模样，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能让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如此失态的，岂会是凡品？
龙椅上的大乾皇帝，看着女儿那久违的、自内心的灿烂笑容，眼神越柔和。
他从如烟手中，接过了那个香包。
轻轻一嗅。
刹那间，皇帝那双因常年批阅奏折而略显疲惫的深邃眼眸，猛地亮了一下。
他感觉一股清凉之意，直冲天灵，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竟奇迹般地松弛了下来。
盘踞在眉宇间的倦怠与烦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抹去。
“嗯！”
皇帝出一声满意的鼻音，缓缓睁开了眼。
“果然是好东西。”
他掂了掂手中的香包，目光再次落在秦羽身上，这一次，欣赏之色，再也无法掩饰。
“清心明目，安神助眠。”
“秦羽，你这份贺礼，当真是送到了朕的心坎里！”
“深得朕心！”
轰！
皇帝金口玉言，一锤定音！
麒麟殿内，议论声如潮水般再次炸开。
“天哪，竟然是真！
陛下亲口承认了！”
“这定神香，竟有如此奇效，这已经不是凡物，是仙丹了吧！”
“镇南王府这次可真是有眼无珠啊！”
“一个能治好公主沉疴，又能制出此等神物的麒麟儿，他们竟然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简直愚不可及！”
秦源和林静跪在地上，听着周围那些毫不掩饰的议论与嘲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抽了无数个耳光。
无尽的悔恨，如同毒蛇，啃噬着他们的五脏六腑。
秦飞更是死死地攥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张俊美的脸庞，因为极致的嫉妒与怨毒，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野种能得到陛下的青睐！
龙椅之上，皇帝把玩着手中的香包，目光在秦羽和爱女如烟之间，来回逡巡。
他看着秦羽的挺拔与从容。
又看了看自己女儿那双几乎要黏在秦羽身上，充满了欣赏、感激与一丝女儿家羞怯的眼眸。
皇帝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如同老狐狸般的笑容。
“秦羽。”
他缓缓开口。
“你治好了如烟的顽疾，此乃大功一件。”
“今日，又献上此等延年益寿的宝物，更是让朕龙心大悦。”
“你说，朕该如何赏你才好呢？”
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却让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泼天富贵。
赏金？封爵？还是赐予高官厚禄？
秦羽亦是微微躬身，准备谢恩。
可谁也没想到，皇帝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道惊雷，劈得所有人外焦里嫩！
皇帝的目光从秦羽身上，转向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话却是对着秦羽说的。
“秦羽，你觉得，朕的如烟公主如何？”
如何？
死一般的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