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紧紧地扣入方向盘的皮套里,因用力而泛白。
细软的梢将眼睛深藏,透露出隐约的湿意。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上下抽噎的身体暗示他在哭泣。
易子胥飞快地下车,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将他搂入怀里。
“没事的,不痛的。”
他细心地拍打凌慎以的背部,像在哄一只受伤的小猫。
凌慎以埋进他的胸膛,低声道:“我以后不会让你这样痛苦了,我会保护好你的。”
隐忍受苦的人在安慰,说要保护他人的人却在自责流泪,易子胥都感到都些好笑了。
凌慎以喃喃道:“原本以为他们会心疼你,没想到事情揭露出来之后,一句道歉都没有收到。”
凌慎以显然是还在为上午的事情挂怀,易子胥声音涩涩:“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习惯了。
父亲的忽视、母亲弟弟的仇视、无关之人看热闹的眼光,早就习惯了。
世间上最可怕的就是习惯,习惯之后就会认为一些不公平的事情本就如此,而不去深究到底该不该如此。
“不可以习惯啊,子胥哥哥。”
凌慎以闹脾气般地道。
“有人欺负你,你就要打回去,叫他们道歉。
看到有人被欺负,也要出手伸张正义,这样你不幸的时候才有人救你。
这样才是对的啊。”
凌慎以似乎是说给易子胥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小慎以说的对,今后,一定让他们把欠我的对不起加倍奉还。”
易子胥捧起凌慎以的脸,为他擦干泪水。
凌慎以眨眨眼睛,回捧起易子胥的脸,然后凑近,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他冰凉的唇。
“上次你亲了我,礼尚往来。”
第25章车……车里面
两人目光对视。
一秒,两秒,三秒。
凌慎以低下头,他又输了。
易子胥面上仿佛凝了寒霜,眼睛眯起露出隐忍的光,然后下了副驾驶座,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不会是生气了吧。
凌慎以摸了摸自己的唇,想起了易子胥有洁癖的事。
下一瞬,他驾驶座的门就被大力打开,冰冷的风灌了进来。
“子胥哥哥,我不是有意的……唔——”
话还没说到一半,凌慎以就被拽了出去,拦腰吻住。
这个吻暴虐却短暂,易子胥一手拿着手杖,一手箍着凌慎以的腰,将他丢到车的后座上,然后将手杖丢进座位底下,单膝跪着撑着看他。
“做……做什么?”
凌慎以缩到车门处,背靠着把手,看上去像是随身要跑出去的样子。
易子胥弯身进了车,将门关上,按了下车钥匙,四个车门瞬间锁住。
“怎么办?跑不了了。”
易子胥眯着眼睛邪笑,一点点靠近凌慎以。
凌慎以小声道:“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易子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易子胥将他耳朵一咬,低声呢喃:“是啊,你刚刚惹到我了,现在我要找你算账。”
凌慎以打了个激灵:“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易子胥松开了他,气息却依旧停留在他耳畔,像绵软的清风拂过:“有一件事,我从你生病那天起就想做了。
现在腿好了,择日不如撞日。”
他生病那天生了什么凌慎以记不清了,但他现在头脑里的想法却很清晰,那就是:为!
什!
么!
要!
帮!
易!
子!
胥!
治!
腿!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凌慎以将靠枕丢到他身边:“讨厌的天蝎座!”
易子胥轻笑:“看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
凌慎以望向一旁:“不可以。
至少不能今天在车里。”
易子胥扬眉:“那什么时候愿意?”
凌慎以想了想:“等我把事情解决得差不多。”
易子胥离开了他,靠到后座的靠背上:“到底是什么事,现在还不能告诉我吗?”
凌慎以酝酿片刻道:“你知道泽庄项目吗?”
“嗯,我家和你家合作的项目。”
易子胥颔。
凌慎以继续说:“我怀疑你弟弟在里面动手脚。”
易子胥说:“嗯,有证据吗?单纯凭感觉?”
凌慎以没法给他解释穿越的事情,只能说:“没有证据,但这件事绝对不会有假。”
易子胥道:“所以你手里的公司名单是……”
凌慎以点头:“没错,就是合作的建材公司的名单。”
易子胥说:“建材公司不是由你家负责联系的吗?”
凌慎以无奈:“这就是你弟弟的狠辣之处,借刀杀人。
由他暗中指使建材公司断货,再把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