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办法。
他立刻走向麦克风,用沉重坚定的声音,向全城起义部队下达了新的指令:
“所有起义部队的同志们!我是日丹诺夫!现在发布紧急命令:尤登尼奇匪帮正派遣大量人员,伪装成我们的人进行渗透破坏,我要求,各部队立即对身边所有不熟悉面孔的‘同志’进行身份核查,询问其详细信息,同时,我命令所有尚未抵达我方控制区,仍在途中或表示愿意加入我方的原白军部队,请立刻停止向我方靠拢,就地构筑防御工事,等待进一步通知,任何未经核实擅自靠近我方阵地者,将被视为敌人,格杀勿论!”
这道命令像一道冰冷的闸门,暂时遏制了混乱的扩散。
起义部队开始内部肃清,也确实揪出了一些扎伊采夫派出的渗透者。
但那种初生政权特有的开放和包容的气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绷怀疑的情绪。
一些真心想要投诚却被命令阻挡在外的白军部队感到困惑和不满,攻势的浪潮再次减缓。
尤登尼奇在司令部里,听着前线传来的关于起义军内部陷入混乱和猜忌的报告,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近乎残忍的笑容。
“对,就是这样……让他们自己去咬吧……”他低声说道,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
然而,这剂毒药虽然猛烈,却无法改变整个战局的根本力量对比。它延缓了起义军的胜利,加剧了城市的痛苦,但无法为尤登尼奇带来真正的转机。
尤登尼奇当然清楚这一点,他也不打算给起义军喘息的机会。
在成功地播下了猜忌的种子后,他做出了一个更加疯狂堪称绝望的决定。
“命令!”
他在指挥所里,声音嘶哑着:“从城外防线,抽调……抽调第42西伯利亚步兵团,以及所有还能机动的部队,立刻入城!全力清剿城内的叛徒!”
一个参谋惊骇地试图劝阻:“将军!城外德军虎视眈眈,此时抽调兵力,万一……”
“没有万一了!”尤登尼奇猛地转身,双眼赤红,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彼得格勒已经守不住了!你以为我们还能等到弗兰德尔的援军吗?不!这座城市,要么毁在德国人手里,要么毁在这群叛徒手里!既然结局注定,那我就要在他们得逞之前,杀光这群引狼入室的蛀虫!让这座城市为他们陪葬!”
他不再考虑战略,不再考虑后果。
他调动了手中最后一张牌——原本用于防备德军攻城的城外预备队,将他们投入了城内的血肉战场。
同时,他命令所有还能联系上的炮兵部队,不管精度,不计伤亡,对着地图上标定的起义军控制区域,进行无差别的覆盖炮击!
“可是将军,那里还有很多平民……”另一个参谋脸色苍白地说。
“平民?”尤登尼奇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和叛徒混在一起的,还能是平民吗?都是叛徒!开炮!给我炸!把他们都炸成碎片!”
刹那间,更加密集和恐怖的炮火降临在彼得格勒的街区。
这一次,炮弹不再区分军事目标和民用建筑,它们唯一的目标就是毁灭。
巨大的爆炸接连不断,古老的建筑在火光中坍塌,街道被炸成废墟,来不及躲避的起义军士兵和平民在炮火中化为齑粉。
浓烟和尘土遮天蔽日,整座城市都在炮火中颤抖。
局势急转直下,再度变得极其胶灼和残酷。
起义军不仅要应对内部的渗透和正面白军新生力军的猛攻,还要在无差别的炮火下艰难求生。每一分钟都变得无比漫长,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付出了血的代价。
德米特里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组织着摇摇欲坠的防线。
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同志,听着远处传来属于自己人的惨叫声,他内心的怒火和绝望达到了顶点。他猛地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德国联络官。
他带着几名卫兵,冒着炮火冲回了距离电台大楼不远的德军联络点。
克莱斯特少校和他的手下依旧在那里,保持着一种令人恼火的冷静。
“克莱斯特!”
德米特里几乎是吼叫着冲了进去,一把揪住少校的衣领:“你们还在等什么?!看看外面!我们快要顶不住了!尤登尼奇疯了!他正在把这座城市和我们一起毁掉!立刻!马上!让你们的部队发动进攻!”
克莱斯特少校平静地拨开德米特里因激动而颤抖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他的语气依旧冷静刻板:“德米特里中尉,我理解你的处境,但是发动大规模进攻的决定权在博克元帅手中,不在我这里,元帅阁下有他自己的时间表和战略考量。”
“战略考量?!去他妈的战略考量!”德米特里彻底爆发了,他猛地掏出了腰间的配枪,顶在克莱斯特的额头上,眼睛因为愤怒和绝望布满了血丝:“你们是要等我们全都死光吗?!这就是你们的合作?!”
面对枪口,克莱斯特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但身体依旧站得笔直。
他身边的德军士兵也瞬间抬起了枪口,气氛剑拔弩张。
“杀了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