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不了会提前打电话让她骑车或者搭公交。
今天太忙了,又着急下班去陆家,走的时候忘了给她打电话了....
他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头发该剪了。
陈清然收了伞。
进屋看她爸一直在搓自己的头,感觉到事态不一般。
透过博古架看见客厅里背对着他们坐着的她妈,浑身淋的透透的,短发贴在头皮上,还滴着水。
她悄悄的转身进了厨房。
刘妈正在做饭。
她戳了戳刘妈的胳膊问道。
“我妈咋了?”
刘妈小声的说道。
“陈司令没去接她,也没提前说,没赶上末班公交。
自己淋着雨骑了快一个小时回来的,高跟鞋的鞋跟都断了,你出去躲躲吧。”
厨房里两个人正说着悄悄话。
客厅里哗啦一声玻璃碎在地上的声音。
阿花从外面猛地窜了进来,蹲在厨房灶前的凳子上,面对着厨房的门,蹲的后背笔直。
一身警惕。
“刘妈,我去我嫂子哪里躲躲,晚上不在家里吃了昂。”
她爸肯定要挨,至少也要掉二十根头发。
让他嘚瑟。
她要是在家里,看着他爸被薅头发,他爸没面子了,回头就会找她的事儿。
不能触这个霉头。
“等会儿,今天做的有酱肘子,给你嫂子带过去吧,放家里也浪费。”
刘妈身经百战,对此十分的有经验。
今天陈司令肯定吃不上饭。
陈司令要是吵完架还敢吃饭,夫人会更生气的,这事儿三五天的就不能完。
陈清然拎着保温桶,看雨已经停了,擦掉自行车座上的水,骑着车子往金丝胡同过去。
农历四月底的七点。
天已经黑了,因为刚下过雨,路上也没什么人。
陈清然咬着手电筒,一路蹬的飞快的,没有对黑暗的恐惧,只有对热乎乎酱肘子的渴望。
慢了,到地方肘子就不热了。
这玩意儿,要吃热乎的。
狭窄的小道上,一棵柳树后面,四个毛衣上打着补丁的男人,正在分着刚抢过来的钱。
“看着怪有钱的,就一块三,还不够哥几个吃一顿好的呢。”
“再等等,这才七点,说不定还能碰到人。”
“哎!老大,那边来了个女的,打着手电筒还骑着自行车。”
“自行车!那可老值钱了!”
“......”
陈清然正骑着车,猛然前面多出来四个瘦的跟干柴一样的男人。
并排站着,把本来就不宽的路挡的严严实实的。
咯吱一声。
她握紧车把手,自行车猛地刹住,她单脚撑地,摸了摸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