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川缩了缩脑袋,哀怨看向陆子豪。
“爷爷,子豪还在这儿呢。您就不能嘴下留情哪怕留一丟丟也好啊。”
“闭嘴!”老爷子直接怒骂:“子豪又不是外人!要不是你刚从医院出来,我真想拿棍子抽你!你瞅瞅你!再瞅瞅你爸!都干了什么事啊!”
老爷子真的生气了,雷霆万钧般骇人。
叶云川嚇了一跳,连忙跪了下去。
陆子豪也被嚇著了,安静坐著,不敢再开口。
不料,老爷子却是执意要责骂孙子。
“你小子真够混帐的!既然喜欢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也对你有意,为何昨晚不直接说明情况你爸妈他们眼皮子浅,难不成我也跟著浅小郝那孩子我多喜欢啊!你又不是哪只眼睛坏了,怎么可能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被你爸妈一嚇唬,你就乱了阵脚!昨晚闹那么一通,直到现在才来跟我哭诉!你说说你怎么就那么蠢!亏你是男子,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是男人就该担起责任!你跟人家姑娘好,你就得护著人家姑娘,而不是任你爸妈昨晚那么冷嘲热讽人家!你个没担当的!我——我打你!”
老爷子举起手,想要狠狠甩下去——却又实在捨不得,只能压下力气,甩向叶云川的胳膊。
“我打你个没担当的!我打你个没脑子的!怎么就这么蠢!”
叶云川不敢动弹,乖乖跪著,任老人家打著。
陆子豪赶忙上前,拉住老人家的手。
“爷爷!他確实不对……可您不能打他啊。他昨晚喝多了,肠胃炎又发高烧,刚刚才掛完水。明天后天还得往医院去,现在实在打不得呀。以后再打啊,等他身体好了再打不迟。”
陆子豪人高马大,將老爷子半抱半拉,总算给拉扯坐下。
“您消消气,他已经知错了,给他个机会亡羊补牢啊。”
语罢,他悄悄踢了叶云川一脚。
叶云川很快领会过来,扑上前抱住老爷子。
“爷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老爷子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总算是消气了。
“哼!起来吧!”
叶云川暗自一乐,赶忙起身坐在老爷子的身旁。
“爷爷,您就帮帮我吧。”
老爷子瞥了瞥他,低骂:“真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
“爷爷~”叶云川撒娇。
老爷子咳了咳,道:“你二伯那边的事是蛮严重的,但我觉得后果没那么糟。相反地,此事十分適时给我们家一个及时的警钟——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老人家眯住了眼睛,幽幽低喃:“世事如潮,有低潮便会有高潮,时低时高,才是最基本的常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互相制衡互为高低,方是最正常的。”
“你二伯这次跌得很惨,却不是他人所害,而是自己做错了事。有错便改,有罪便罚,得让他吃吃教训,趁机给你们一眾晚辈敲个警钟。”
“你爸不敢说他是被你二伯连累的,但他话里话外便是这个意思。他让我想法子,可我说我没法子,做错了就认错认栽,给晚辈们树个好榜样。”
“你爸嘴上不说,可他心里头是怨我的。你二伯出了这个事,咱们家都要藉此警惕些,低调些,方算是学到教训。这个年我一直躲著不外出,找藉口说生病不会客,只悄悄见了自家的宗亲和亲戚,便是这个目的。”
“你爸却以为我不肯帮他,慌了神就病急乱投医。他觉得他要主动退下来,又怕你以后没有出路,著急慌忙想著借吴家联姻,把你给推上去。呵呵!他却忘了,他儿子压根就不是那块料!”
“是啊!”叶云川苦笑:“他也不想想——我要是合適的话,我早就找个单位熬资歷去了!八百年前就跟他说我不喜欢那种工作!可他一急就什么都忘了!”
老爷子无奈嘆气:“他急慌了神,你妈也跟著乱。家里没一个主心骨的,就容易被带歪。他们见我闭门谢客,以为我是不肯帮他,转身就跑去跟吴家人勾搭上。唉!我养的儿子啊……竟连自己的老父亲都理解不了!”
叶云川赔笑连连:“爷爷,您有没有骂我爸妈”
“哼!”老爷子冷哼:“骂你爸是迟早的事!至於你妈,她是儿媳妇,我哪怕再不满,也只能忍进肚子里。至於你,我还可以打!”
“嘻嘻!”叶云川继续赔笑:“爷爷,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您得帮帮我啊。”
老爷子没含糊,道:“明天我就让你爸妈来一趟。”
“您……別误会啊。”叶云川答:“我不是现在就要结婚,人家秀眉让我得等她。她说她还年轻,还有一大堆事要去干,还要跟子豪学做生意。您跟我爸妈说,我两年后再结婚。还有,我不会去我爸的单位。这一点,別指望我会听他们的。”
老爷子挑了挑眉,对郝秀眉的选择丝毫不意外。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