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七手八脚將吴妈抱扶进屋,放平在她的床上。
“呀!手脚都冷冰冰的!”李香妹喊:“麻利!將被子盖上!”
陆子豪扯过厚重的大被子,將吴妈盖得密密实实的。
洗完澡出来的叶云川一边擦著湿漉漉的髮丝,一边焦急提醒:“脸色差得很!要不——还是上医院吧!”
陆子豪也觉得还是上医院稳妥,道:“等吴妈身上暖和些,再送去医院。”
此时外头起风了,寒风阵阵。老人家浑身冷颼颼的,出去吹了冷风,肯定会病上加病。
“来了!”江婉盛了一碗热乎乎的麵糊,道:“快!这是甜麵糊,先让吴妈吃点儿暖和的。”
吴妈听到吃的,迷糊睁开眼睛。
“我……吃。”
李香妹麻利將她搀扶起来,欢喜笑开了。
“幸好还没彻底晕过去!来!俺餵您吃!”
江婉却不怎么放心,问:“吴妈,您身体没其他问题吧肚子痛或其他地方难受有没有”
“没。”吴妈虚弱答:“就是饿得慌……累得很,手脚酸软。”
江婉道:“那可能是饿过头,又太累导致的,不是病晕。”
语罢,她温柔餵老人家吃下麵糊。
吴妈吃了几口后,似乎嫌弃江婉的速度太慢,一把推开她手中的汤匙,双手接过大碗,隨后狼吞虎咽呼哧呼哧吞吃。
眾人:“……”
陆子豪蹙眉提醒:“吴妈,您——慢点儿!饿过头了,反而得慢慢吃。”
叶云川苦笑:“您老人家这是几天没吃饭呀怎么饿成这样子”
这时,吴妈已经將一大碗糊糊吃光,憨足舔了舔嘴角。
“……哪里!也就今天没吃。”
江婉惊讶问:“早上您出门那会儿,我不让您带上刚出锅的红薯和馒头吗”
“没吃。”吴妈低声:“都让给几个孙女吃了。早上没吃,后来午饭也没得吃。这不——饿得厉害,走了一整天的路,腿脚酸痛得厉害,走得我头重脚轻,差点儿连台阶都爬不上来。”
眾人都露出心疼的神色!
李香妹不满嘀咕:“一整天没吃!哪行啊!俺一个年轻人两顿不吃都受不了!你闺女咋不弄点儿午饭吃难不成她们也没吃”
吴妈微窘,低声:“……她出租屋那边没粮食了。几个孩子一人一个小土豆。我急著去找小婉借钱,来不及吃,乾脆將土豆给了小六。”
陆子豪不听则已,一听就黑下脸来。
“吴洋洋她自个闯了祸事,怎么能让您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去料理奔走她干嘛去了连一口热乎的饭菜都没法供给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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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病了。”吴妈嘆气:“腰酸痛,躺床上没法动弹。”
江婉暗自不悦,反问:“她早上不还挺能的吗跟房东吵架,还拿了砖块砸房东的脑袋!
“唉!”吴妈再度嘆气:“孽女啊……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这么一个女儿!”
眾人默然。
李香妹向来心软,问:“您还饿不俺给您弄多一碗麵糊去,好不”
“快!”吴妈將大碗推给李香妹:“麻利再来多一碗!劳烦香妹了!”
李香妹捧著大碗,火速去了厨房。
江婉打来热水,拧了热毛巾给吴妈洗脸擦手。
身上暖和,肚子也有了食物果腹,洗了脸后的吴妈脸色肉眼可见好了许多。
叶云川累垮了,擦乾头髮后,上阁楼去了。
只剩陆子豪和江婉在一旁,还有蹲在角落玩积木的小欧。
陆子豪见没其他人在,十分直接发问。
“吴妈,您还搭理那吴洋洋干什么!您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对您的您怎么能那么快就原谅她!”
吴妈一时语塞,尷尬垂下眼眸。
江婉没帮她求情,问:“砸人的事后来怎么样了解决了没”
“……房东还在医院里躺著。”吴妈答:“她说她的脑袋痛,虽然包扎好了,可还不能出院。她家的人说了,得掏医药费,还得赔偿一百块钱。”
“一百块”江婉问:“您给了”
吴妈摇头:“我只有二十块钱,按你说的给她们交了医药费,还把单据留起来。我身边实在没钱,哪里有得给!”
“有的话,您就给了——是不是”陆子豪冷哼:“您女儿几岁了她都快当人家奶奶了!这么一把年纪——还得靠她妈跟在她身后给她擦屁股!她好意思吗她!”
吴妈有些惊讶,脱口问:“子豪少爷,你……你怎么说话这么粗鲁那个——她確实有错,但她病歪歪的,我实在做不到不管她。”
陆子豪虽然相貌没变,仍是当初的俊逸頎长。
可他早已经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