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空硝烟弥漫,枪声如同爆豆般不绝于耳。韩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背靠着一处残垣,胸口剧烈起伏,但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飞速扫视着日军的阵地。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寻找着那道看不见的裂缝——敌军心理防线的裂缝。
韩璐心想:“不能硬冲…他们的火力太猛了。恐惧…他们最怕什么?对了,‘下克上’,内部的背叛!”一个念头如电光火石般闪过。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李三和大师兄小声嘀咕了几句,大师兄眼前一亮,李三眨着小眼睛微笑地点了点头。
此时韩璐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平生力气,以纯正的日语嘶声高喊,声音穿透枪声,带着一种惊惶与不可置信:“影之队第三小队叛变!田村大佐被刺!”
这声呼喊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冷水。明显能感觉到,日军猛烈的射击为之一滞,几个方向的火力点甚至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一些日军士兵下意识地回头望向指挥所方向,脸上写满了惊疑与慌乱,交头接耳声隐约可闻。“怎么回事?”“田村大佐他……他难道真的阵亡了吗?”
眼见鬼子慌了神,韩璐岂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她立刻压低声音,模仿着日军军官那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厉声命令道:“所有人停止射击,检查弹药!”
她一边喊,一边谨慎地缩回掩体,侧耳倾听。日军的阵型出现了明显的混乱,部分士兵习惯性地开始退弹匣,而另一些则还在犹豫,战场指挥瞬间出现了多重声音的干扰。
就在这混乱的当口,安营长和牛排长组成的敢死队如同两把尖刀,趁着日军火力间歇,从侧翼猛然插了进来!他们手中的冲锋枪喷吐着火舌,狠狠咬向日军的侧面防线。
“就是现在!”李三低吼一声,与大师兄对视点头。两人猛地从藏身处跃出,臂膀奋力一挥,几颗用辣椒粉和火药混合的自制烟雾弹划破空气,精准地落在日军阵地前沿。
“噗——噗——”烟雾瞬间炸开,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不仅遮挡了视线,更是呛得附近的日军士兵咳嗽不止,眼泪直流。
韩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种绝望和劝降的意味,用日语高喊:“我们已经被国民党军队主力包围了!他们说,投降者不杀!突围无望了!”
田村大佐在后方气得暴跳如雷,他挥舞着军刀,声嘶力竭地试图稳定军心:“不要上当!这是支那人的诡计!保持阵型,继续射击!”
然而,他的声音在混乱的枪声、呛人的烟雾和动摇的军心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日军士兵们面面相觑,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射击变得零落而失去章法。
烟雾成了最好的掩护。大师兄、李三和韩璐三人迅速卧倒,匍匐前进,如同幽灵般在烟雾边缘移动,锐利的目光穿透些许稀薄的烟障,仔细观察。
韩璐低声对大师兄说:“大师哥,左前方,机枪手固定射击,盲区在其正后方洼地。”
大师兄眯着眼,手指无声点出:“看,那个挥舞军刀的,躲在装甲车侧面,是指挥官。”
李三耳朵微动:“弹药点…在右翼那棵断树旁,两人看守,每三分钟有人运送一次。”
他们的观察刚刚完成,日军的混乱就迎来了第一次加剧。
“轰!”一声沉闷的爆炸响起,并非手榴弹,而是李三提前埋设的“土制地雷”(火药罐+铁钉)被一名慌乱移动的日军踩中。铁钉四射,虽然杀伤力有限,但爆炸的冲击和未知的恐惧迫使附近的机枪手下意识地后撤。
李三眼神一厉,手腕一翻,一枚小巧的燕子飞镖带着破风声射出。“铛”的一声脆响,精准命中了几十米外一个堆放的日军油桶。火星引燃了渗出的燃油,火苗“呼”地窜起,浓黑的烟雾进一步扩散,完美地掩盖了三人的移动轨迹。
韩璐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利落地披在旁边一个半塌的稻草人上,又捡起几块碎铁片用绳子系上。她看准方向,奋力将稻草人从阵地左侧抛了出去。
稻草人在空中翻滚,系着的铁片相互碰撞,发出“叮当”声响,在混乱中听起来宛如枪械磕碰。日军的机枪手下意识地将枪口转了过去,密集的子弹瞬间将稻草人打得千疮百孔,碎屑纷飞。
“好机会!”大师兄低喝一声,如同猎豹般从右侧匍匐窜出,利用地面杂草和起伏的地形,迅速接近了那个因固定射击而被标记的机枪阵地。就在日军机枪手打空一条弹带,正准备更换的瞬间,大师兄暴起,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飞刀精准地割断了弹药带的链接处!机枪手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大师兄已经飞身而上与鬼子的机枪手扭打在一起。
与此同时,李三深吸一口气,施展轻功,足尖在断墙残瓦上几点,如燕子般轻盈地跃上了一处相对完好的屋顶。他目光锁定那个躲在装甲车旁的指挥官常田大佐,拾起几片屋瓦,运足臂力,“嗖嗖”掷去!瓦片带着劲风,砸在装甲车上“砰砰”作响,碎片溅到常田脸上,吓得他连忙缩头,大声呼喝卫兵保护,指挥一时间陷入瘫痪。
李三他毫不恋战,身形一矮,借着烟雾和屋顶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滑